就好。” 大门打开,一个手缠绷带的军装男人走了进来,他满脸的哀伤,硬挺的站在众人面前,先行了个军礼,才道:“第八军总将安塞姆,有辱元帅厚望,未能守好晌举星!” 卡洛斯在座位上静静听着他的话,不言不语,只用一双幽深的漆黑瞳孔的看着安塞姆,那巨大的压力令这个男人说了一会,额上便不由得冒出冷汗来,不由得有些心虚起来。 但他转念一想,自己本就是因为第八军根本无法抵抗那虫潮才带着部队撤退,并不算的上是说谎,便越说底气越足,那悲伤的姿态也越发真实。 这满室的人几乎都被他这副姿态所迷惑,却只有卡洛斯靠在座位上,仍然是那副冷淡的面孔,仿佛直接看穿了他的内心。 安塞姆舔了舔嘴唇,心头暗骂卡洛斯的不识相,面上还要悲伤而痛苦的说着:“能从虫潮中脱身,已是不幸中的万幸,更可悲的是,我们还有不少部队,恐怕已经葬身其中。” “葬身两个字现在还没到说的时候,安塞姆将军。” 大门忽的再次被推开,军靴包裹着长腿,在地面上磕出清脆的声响,男人穿着黑色的军服,腰间一根皮带将劲瘦的腰部显露了出来,他大步走到房间中央,立在神色不定的安塞姆身旁,微微仰着头,露出那张精致而骄傲的脸孔来,行了个军礼:“元帅,艾维幸不辱命,带领晌举星第八军留守人员,将虫潮击退。” “艾维将军。”卡洛斯盯着他的脸,有一瞬间的晃神,然后终于开口道,“安塞姆将军正在报告晌举星的虫潮。” “关于虫潮,恐怕我知道的更加全面,毕竟安塞姆将军可是在虫潮开始的时候,便已经逃走了。”钟楼羽仰头看着卡洛斯,他隐隐觉得这人有些熟悉,但又说不出什么。 安塞姆脸色青白,他深知倘若晌举星被攻陷,他带着部队离开,那就是保存了第八军的有生力量,可是晌举星却偏偏在那种绝不可能生还的险境中保存了下来,甚至还击退了虫潮,他的举动就变成了临阵脱逃。 “但是安塞姆将军的意思却是晌举星已经覆灭,他带着残存部队拼死脱逃。”卡洛斯元帅的眼睛紧紧追随着钟楼羽,似乎是在观察他是否说谎,又像是某种鼓励。 钟楼羽勾唇轻笑了一声,暗沉的黑色仿佛盈蕴在他的周身,那种略微阴暗又带着致命吸引力的,道:“元帅,倘若我没有料错,这几天之间,晌举星便已经恢复通讯,关于这次虫潮的信息,也应该传了过来。” “这不可能。”安塞姆上前一步,声音有些颤抖急躁,他冷眼看着钟楼羽,狠狠道,“艾维将军,当时的情况没有人比我更清楚,谎报军情可是件大罪!” “那么安塞姆将军,”钟楼羽看着他,仿佛魅惑的海妖,带着致命的陷阱吐出天籁之音,“你所谓的清楚,是从哪里清楚的?” “从逃跑途中?或是在被吓跑之前?” 安塞姆咬牙切齿的瞪着他,胸膛不断地起伏着,看上去情绪颇为激动,他深呼吸记下,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笑了出来:“既然通讯恢复,那便直接与晌举星联系便可,你又为何偏偏大费周章的跑到这里来!” 他坚信,以第八军当时的情况,就算卡洛斯元帅在晌举星也无回天之力,这个艾维又能搞出什么幺蛾子。 眼看着艾维几句话把安塞姆挑拨的气急败坏,会议室的人都有些面面相觑,不知所措,反倒是卡洛斯抬起手,不知在桌上按了什么,房间中央顿时亮起了一道立体投影,上面的通讯地点正是此次争执的中心,晌举星。 安塞姆舔了舔嘴唇,只觉得自己心跳如鼓,理智令他安慰自己那是不可能的现实,第六感却不断地发出警告,似乎什么他不愿意相信的事情正在发生。 那象征着通讯连接中的小菊花转个不停,却在安塞姆的不断祈祷,钟楼羽的含笑注视,以及卡洛斯的凝视之中,一个人形突兀的出现在其中。 通讯连接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