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具身体穿着一身漆黑如墨的厚重服装, 看款式应当处于古代,只不过这种样式并没有在任何一个史书记载的历史上曾经出现过, 想要仔细的分辨此时所处的环境没有什么可能。 再去看周围的景象,一片荒芜的大地,山峰河流完全不成体系, 就如同有人粗暴的将之糅合在一起,又或者这原本完整的地形被强大的力量所毁灭,总之,这一片大地上肆虐着狂躁的力量,分毫没有属于自然那平静安静之气。 看的出原身受了很重的伤,钟楼羽试图将灵力引入这具身体,很快便有铺天盖地的疼痛席卷而来,那难以言喻的痛苦几乎让钟楼羽觉得自己已经被碾成碎片,他只得暂时放弃处理肉身上的伤,尽力站了起来。 一个人躺在这种荒郊野岭,并且身受重伤从来不是常见的事,原身的衣服几乎被血液浸染彻底,这种致命伤却仍然没有死亡,也并非寻常人能够做到的事情。从此看来,这个世界绝非一个没有人呢和力量的世界,武力在这里就显得颇为重要了。 暂时先找个落脚点吧。 原身受的伤虽然很重,但底子相当好,钟楼羽选定了一个方向打算走出去,一面以微小的灵力刺激着身体,尽力修复受损的内脏经脉,不知不觉间天已经黑了两次,他竟没感到腹中有半分饥饿。 这没有让钟楼羽感到庆幸,他心中的警惕仍然在不断上升。他能够顺利的完成各种各样的任务,归根结底是少不了强大武力作为支持。越是武力上限高的世界,他的优势就越低,正因如此,才让他开始不断地钻研起更高一级的世界法则。 而现在,钟楼羽自身的世界法则在系统空间内受到了巨大的打击,一时半会想要恢复并不容易,他所能利用的只有灵力,而灵力却偏偏不能修复原身的伤势。 钟楼羽没什么办法,他的所有底牌都扔进了众世界法则中,唯一剩下的也只有在对抗法则方面没什么用处的灵力,如今只有祈祷灵力能够起效了。 凭着双腿硬生生走了十多天,钟楼羽终于感到身心疲惫,他迫切的需要一个栖身之所,可这片大陆仍旧丑陋而无序,看样子他甚至还没有走出这一片区域。 “只能赌一把了。”阳光热的可怕,钟楼羽脱下原身被鲜血浸染的长袍,却害怕暴露自己的踪迹,只能拿在手里,他舔了舔唇瓣,仿佛已经听到灵魂深处饥渴的吼叫声。 那不是基于食物上的渴望,而是对于力量的渴望,这身体渴求着一切力量的进入,可现实是,如今只有钟楼羽的灵力才暂时不会伤害到其中脆弱的平衡。 还好,在太阳落山之前,钟楼羽终于寻到了一个山洞,暂时作为歇脚的地点。他草草的整理好自身,升起火将黑袍烧掉,想了又想,终于开始引动起规则之力。 这是个很危险的决定,他自身的规则之力已然被众世界法则打乱打散,这时候需要的是一个强大的灵魂意念指引着一切规则慢慢的导入正轨,而非一个身体带伤,精神疲惫的灵魂。钟楼羽已经是在赌博了,他似乎回到了最初接触到世界法则的那时候,那些虚弱的法则带着瑰丽的色彩,编织出世间最美的幻境,引诱着钟楼羽沉迷其中。 抱守灵台,保持自我。 无论规则之力如何引诱,钟楼羽如同坐定老僧一般,始终不为所动,在经过几番冲击之后,那些散落的规则终于老老实实的服从了这个坚定的灵魂。 至此,钟楼羽才算是松了口气,他仔细分辨着这些规则,眼看着它们就要回到正轨,忽的从肉体深处涌出一股力量,眨眼间吞噬了这规则之力。 钟楼羽吓了一跳,可这时候最是不能乱,他尽力的想要将规则从肉体中抽离出来,却不想这肉体中的力量是如此强大,反而将他拉了进去。 暴虐,怀疑,鲜血,恐惧,一切负面情绪接踵而至,仿佛世间所有罪恶齐聚至此,如同魔鬼般冲击着外来者的灵魂。这是比世界法则还要恐怖的冲击,无尽的欲望拼命的挖掘着钟楼羽深藏的过往,任何东西都可以作为攻击的匕首。 钟楼羽想要脱离,但他却感到那率先被吸进来的规则之力竟开始以极快的速度复原,仿佛汲取了充足的养分,眨眼间就回到了全盛状态。 思考只是短暂的,下一刻,钟楼羽便一狠心,将所有的规则之力引入肉体之中。 如同草木找到土壤,受损的规则迅速被填补起来,极端舒爽之感冲上头顶,钟楼羽只感到从灵魂深处涌起强烈的满足,这叫他根本不想回到现实。 可强悍的心智终于叫他镇定下来,在恶念与力量双重冲击下,钟楼羽勉强从肉身中逃离了出来。 “施主,你醒了。”他方一睁开眼睛,便发现这里根本不是之前的山洞,而是一个普通的茅草屋,带着些许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