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回,妥妥的脑震荡,不用锦衣卫再出手段,基本上是问什么答什么。 研究出此等刑讯办法的纪纲得到了锦衣卫内部的通报表扬,大大出了一把风头。一向以阴狠狡诈,鹰犬形象示人的锦衣卫,恐怖指数再次飙升。 作为锦衣卫的一把手,南北镇抚司的形象代言人,指挥使杨铎在朝中的人缘急速下滑,比起战场上的沈瑄不遑多让。 想交朋友?基本不可能。 孟清和是难得同锦衣卫有交情的武官之一,同杨铎说话时,也难免有背后发凉之感,足见杨指挥使的专业水准有多高。 好在他一向心宽,倒是得了锦衣卫上下一致的好感。 同锦衣卫相交有利有弊。对他而言,是利大于弊、出了国公府,孟清和跃身上马,刚坐上马背,人就僵住了,差点没摔下来。 似乎,好像,忘记了相当重要的一件事。 “伯爷?” “……准备马车。” “马车?” “顺便,扶我下马。” 表情很镇定,动作很僵硬,咬牙中吸着冷气。 亲卫扶孟清和下马,确定孟伯爷确有不适,立刻到隔壁的伯府套马拉车。 孟清和木着表情,站在国公府前,尽量腰背挺直,祈祷千万别有人这时路过。 不想,还是遇上了进宫赴宴的宁王世子。 昨日坤宁宫家宴,南京城内的皇室宗亲都已知晓。定国公是高皇帝义孙,今上义子,列席无可厚非。兴宁伯是什么身份,竟然得此殊荣?各种猜测纷纷出炉,却没人敢私下里说怪话。 有无孔不入的锦衣卫在,万一哪句话惹天子不愉,麻烦可就大了。妄议大明第一家庭的是非,肯定是嫌日子太过安逸,想看看锦衣卫的驾帖究竟是什么样。 朱盘烒与孟清和算不得陌生,却也称不上熟悉。 前者不满永乐帝出尔反尔,违背靖难时的口头承诺,私下里时常搞些小动作,算不上机密。宁王朱权挥舞着凳子腿,狠—抽—一顿,朱盘烒表面上老实了,私底下如何,还有待商榷、曾被牵扯算计,在皇室斗争中不幸躺枪,孟清和自认没什么话可同朱盘烒讲。 不得罪,也别扯上关系,最好的处置方案,就是将其归入和齐王相同的范畴,敬而远之。 想给他穿小鞋,随便。能不能成功,全看天子的意思。毕竟,天子家宴中有他的座位,朱盘烒却连个站位都没捞着。 朱盘烒策马行近,孟清和让道行礼,希望他快点过去。不想朱盘烒却停下了。 “兴宁伯?” 朱盘烒拉住马缰,看了一眼孟清和身后的府门,再看孟清和,眉毛一挑,笑道:“兴宁伯同定国公交情倒真是不错。” 孟清和低头撇嘴,“借世子吉言。” 朱盘烒:“……”故意装傻? “世子可是要入宫?”孟清和不想和朱盘烒多废话,“臣正要出城。” 潜台词,大家都赶时间,何必没话找话,两看两相厌。 孟清和不找朱盘烒麻烦,不代表他不记仇。朱盘烒之前针对大宁的一系列动作,不说全都清楚,也掌握了七分。自己的那场牢狱之灾,朱盘烒不是主谋,也是推手。如此还能给这位一个笑脸,相当不容易了。 朱盘烒被孟清和噎了一下,表情有些阴沉,记起父王的叮嘱和之前的那顿好打,勉强咽下一口气,道:“如此,孤便先行一步。” “送世子。” 孟清和再行礼。摆低姿态也不会少块肉,送走这尊瘟神才是紧要。 今日和朱盘烒打个照面,会不会又被言官参上一本? 看着朱盘烒一行的背影,孟清和不由得苦笑。 四处树敌非他所愿。然处今时之地,容不得他不如此行事。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