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花花哨哨亦无不适,她自然也十分开心,穿着她那花裙,得意炫耀许久,这会儿亦挤在谢云曦的食案旁,同他最爱的三哥哥分享美味早膳。 这厅中的谢家四兄妹中,想来也就她真心实意的喜欢,而其他三人相视一眼,却是满目忧伤。 芒种饯花会,意在送别花神,而天启自来便有饯花穿百花的习俗,身上花色越多,福报便越多。 谢云曦看着上座两位自卖自夸的伯母,心下无奈之余,亦能感受到她们的爱护之心。 只是,爱若太多,也难免沉重——一如身上锦袍,发上之冠,重得都快断脖颈了呢! 谢云曦乐观安慰:“罢了,全当彩衣娱亲,反正今日也不出门。” 然而,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此刻,谢文清却无庆幸之感,听了谢云曦自我安慰的话,他更是面色大变。 回想刚刚他阿娘和二伯母的对话,他不禁复读道:“不知今日又该迷倒多少姑娘?” ——那么问题来了,不出门,哪里来的那么多少姑娘被迷倒? 谢云曦不是蠢物,闻言,再一细品,当即脸色大变。 他不敢置信地看向慈爱两位伯母,咽了咽口水,方才幽幽道:“二伯母说笑,那来什么姑娘,这节日当头,也不过家中嬉闹玩笑罢了。” 垂死挣扎,瞧着当真可怜。 谢年华同情地看了他一眼,虽然同样华袍在身,但谢二姑娘这衣服却是“心甘情愿”穿上的,甚至还曾参与过这些饯花衣的制作。 当然她只需附和她阿娘、她二伯母的意见便好,动手——她自是不配的。 其实,谢年华一早便知今日之事,除了一人一件华袍外,前方亦有更深的巨坑在等着他们。 然而,为了逃离绣花的处罚,她只能“卖兄卖弟”。 再则,世间因果,报应不爽。说到底,她会惨到绣百花还不是谢云曦算计的。 一报还一报,亦是了不了。 而且,谢家最可怕的两位夫人携手做局,没瞧见连谢家家主和谢二爷都要避之锋芒,仓皇出逃——什么拜访友人,不过是哄孩子的借口罢了。 对于谢年华的所思所怜,谢云曦和曦文清却再无精力关注,他们俩正瞪着眼,一脸呆滞。 好一会,谢云曦揉了揉耳朵,“二伯母,您说啥,侄儿……耳朵不好。” 冲击太大,开始怀疑人生。 谢言氏向来温柔,更是爱极了她家三郎,自不会嫌他“耳朵不好”。 只见她浅笑嫣然,恰似白莲,很是耐心地重复刚说的话:“我同你大伯母一早联系了琅琊一带的世家名门,于今日在谢家别院——芳华园举行饯花会。” 琅琊一代世家名门,除四大家之外,亦有六名门,八贵族等,所涉人数十分庞大。 身穿如此华袍,谢云曦恨不得缩在无人角落,最好一人都别见着才好。 结果,他千算万算,却算不到他两位伯母竟然会有如此大的手笔。 不过一日饯花会罢了,各自在家嬉闹一番,并不算特别重大的节日,何苦这般费心。 ——悲哉,忧哉,何苦来哉! 谢云曦欲哭无泪,半响,颤音道:“二伯母,我……我就不去了吧!”这尾音亦叫人心碎。 但—— “说什么胡话,少了谁也少不得三郎你呀!”谢言氏笑言:“要知道,此次聚会,一是图个热闹。二则嘛——” “三郎总不爱下山,他们连同你道谢都逮不到人,这不,正好借此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