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一吹,飘飘荡荡,五彩缤纷,恍如一颗被系了干旄旌幢的花枝或树柳。 一忍再忍,一退再退。然而人流只见多,不见少,彼此距离更是一缩再缩,头上身上更是缤纷多彩,惨不忍睹。 谢文清终是感受到了来自“迷妹们”深切的爱戴,当真——恐怖如斯。 看清形势,谢文清当即转身,仓皇逃离现场。 毕竟,识时务者为俊杰嘛。 “啊呀,文清君,你别走,等等我啊……” 女郎们正热情高涨,自然不会轻易放弃,于是,众人纷纷追逐而上,向着谢文清狂奔。 同样的事情,同样的场景,亦发生在其他郎君身上。 一时间,芳华园内乱成一团,各路女郎各有目标,你追我赶,好不热闹。 芳华园,临高处的一座假山上,谢年华扶着王幺幺眺望。园内景色尽收眼底,当真是再好不过的清净之地。 扫视下方,待寻见狂奔窜逃,仪容狼狈的谢云曦时,谢年华叉腰狂笑,“呵呵呵,让你画百花争艳,让你害我有门不得出,让你猖狂得意。” 又道:“呵呵,如今百花争三郎,我看你如何自救,哈哈哈——” 王幺幺小心端坐着,瞧着园中纷纷扰扰,许多郎君亦是狼狈之极,顿时越发心虚,“谢姐姐,我瞧着谢大哥也被牵扯其中,十分狼狈,那个,真不会有问题吗?” 谢年华眼睛一亮,“大哥在哪?指我瞧瞧!” 王幺幺听话地指了指下方左侧,谢年华定睛一看,又是一阵幸灾乐祸的狂笑。 不过笑完,她倒还记得安慰好友,“你且安心,那些女郎们可不舍得伤他们的俊俏郎君,自然会有分寸的。” 王幺幺细想觉有道理,便也安下心来,只心中难免生出些许忐忑与莫名的刺激。 瞧着园内众人东奔西跑,你追他藏,这般场面那是相当的壮观有趣。王幺幺动了动手指,十分技痒。 于是,便换来侍女,吩咐道:“阿琴,快将随身笔墨纸板拿来,待我先画些底稿来,回家才好细细琢磨。” “是。” 阿琴随身挂包,内里笔墨俱全,另有一硬板做画垫,只铺上宣纸,稍稍固定,便可随时随地作画,十分方便。 接过阿琴递上的笔墨画板,王幺幺便开始认真作画,时不时地抬头细看园中追逐之景,自然,她最关心的还是谢云曦那一处。 谢年华好奇看她作画。 正巧,谢云曦为躲行踪,此时正趴在树上,王幺幺一窥见,便将他爬树的模样画在了宣纸上,而树下亦有来回搜寻的女郎们高声呼喊,到处翻找,却不知她们要找的人正躲在她们头上,隐于绿叶之中。 王幺幺自小便天赋异禀,于绘画之道极为擅长,笔下人物更是传神,寥寥几笔,便将人物落于纸上,十分生动。 谢年华瞧着眼热,故而讨好道:“好幺幺,你若将画画完了,送于我可好。”又拍着胸脯赶紧保证,“我一定好好保护,绝不让画卷受到半分损害的。” 王幺幺犹豫一会,便点头应了下来。不过,她又有些忐忑地说道:“谢姐姐,你可不能把画给谢大哥,谢三哥他们看啊,若不小心看到了,也不能说是我画的。” 显然做了“坏事”,她还是相当的心虚。 比起好友的脸薄,谢年华可半点心虚都无。 她刚刚确实有拿画去嘲笑她家兄弟的打算,不过见好友如此要求,也只好作罢,只是这画她自然还是要的。 如此可乐的场景,哪怕不能宣之于外,拿来自己看看也是极好的。 谢年华爽快承诺,还贴心提醒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