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清的身侧,正好是孙亦谦。视线往右,越过谢玉言,正好能瞧见赫连城,再过去,便是唐家的唐棠淌。 四大家族向来同列一排,说不是巧合,但在他身后,却正巧是王家的几个少年郎,别的几位谢云曦并不认识,但王安祈的长兄他倒是见过几次面。 刚入列前他略略一瞧,却未见王安祈出席,至于询问,这会钟声已响,他自是不好再转身,无奈只能等祭祀后再问上一问了。 不过,谢云曦这会儿却是十分羡慕王安祈的,能待在家里,自由自在的放肆撒野,可比这祭祀有趣多了。 “咚,咚——” 钟声响过两次,礼乐起,帝王入场,行祭祀礼。 闻声,谢云曦来了精神,好奇地看向祭台处。 此时,礼乐声声,一黑色暗纹的男子正缓步入场,身侧前后亦有侍从,嫔妃,皇子等随行。 待走近些,视野渐清,正可见那男子头戴墨黑色皇冠,冠上十二串玉石珠帘自然下垂,隐去了些许面容,让人看不清神色。 谢云曦盯着皇冠上的珠帘,半响,竟不见它有明显的晃动,“这皇帝也着实不易做啊,光着走路不动玉石的本事,啧啧啧,这要练习多久啊!” 谢文清和谢玉言离得近,自是能听到他的嘀咕声,两人嘴角一抽,实在不知该如何吐槽。 这人啊,什么不好关注,偏就关注皇帝头上的珠帘。 谢文清暗叹了口气。 半响。 他不放心的低声嘱咐道:“等会焚香酹酒后,该迎神四拜,别光顾着这些个有的没的,到时候给忘了或慢了节奏,可就不好看了。” 全场行礼,独一人原地直立,那当真就成了“鹤立鸡群”的那只鹤了——这时候当鹤,可就是极度失礼的事故了。 谢云曦虽吊儿郎当了些,但事关家族脸面,他自是不敢懈怠。 当即收了视线,正襟危“立”,不敢再胡乱走神。 稍纵。 献官酹酒,乐奏半时,众人行礼迎神。 礼成,奠帛、献礼,礼乐继续。 这一连串的礼下来,错自是没有,只是实在太累人。 祭祀礼不难,时间却极为漫长,且初秋也不过早晚凉快,接近午时,日头渐高,这温度自然也是越发的炽热。 谢云曦突然明白王安祈为何能幸免于难,避开这祭祀了。 这祭祀太考验体力和耐力,但凡身体弱些,指不定这中途就会晕过去。 ——难怪,大伯前些年总用他身子骨弱当借口,还没有任何人说三道四的。 趁着走流程的空档,谢云曦略略瞥了眼各世家出席的人,一眼望去,果真都是年轻的后生。 这祭祀本质就是个体力活,难怪他大伯和二伯送行的时候让他多注意身体,多锻炼体力——唉,感情是在这儿等着他呢。 谢云曦略有些伤感,原以为他只是哥不疼,弟不爱,姐——姐在对面世家女眷圈里冷眼旁观。 没曾想,如今连他大伯,二伯都不疼他了——嘤嘤嘤,他实在是太惨了。 正当他自怜自哀之际,礼乐骤停,献官退至一侧。 随后,读祝之人就位,宣读祝告文。 谢云曦听了告文前面的几段便失了兴致,强忍着打哈欠的冲动。 无人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