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和贺有樵很快也到了,还带了不少人。两人也不说话,只跟晏成山微笑欠身行礼。封格对手下使了个眼色,那些人就迅速开始在屋里架起设备,逐一沿着房间排查起来。 带头的一个身材魁梧的大个两手一挥,训练有素的另外两个手下立刻将韩伯、方姨、韩山这三个同样在修然园居住的人“有礼”地请到了厨房。 晏成山满眼狐疑震惊,晏兮远却神色不改,只扶着他起身:“今天天气不错,我陪您走走吧。” 修然园的后花园阳光正好,两人一直走到红砖墙的围栏边,眼见着灰蓝色的大海微微起波。晏成山方问道:“出什么事了?” 晏兮远缓缓道:“爷爷,我怀疑有人想吞掉晏氏。” 晏成山皱着眉头等着下文。 晏兮远又道:“lanboce刚出的看空报告的内容是我放给董事会的。” lanboce第一次发布沽空报告就让晏兮远疑心内部有问题。因为他细细地研读了那份报告,背后隐藏着太多关于晏氏内部的详尽数据,可见放料人对晏氏了如指掌。 但是有一点很不合理,如果这个人真的这么了解晏氏,就该清楚晏氏目前估值过低,在未来的利润越来越明确可见的时候应该是做多,而不是做空。 那么唯有一种可能,他知道晏氏即将迎来大幅增长,要赶在之前尽可能多地吃进且不引人注意。但这只是猜测,也许是个巧合。所以晏兮远不动声色地授意心腹挑起财务的账目事端,这消息周五还压在高层,隔了一个周末就被lanboce当成集中攻击的火力点了。 晏成山何其精明,他顿时了然。只见老头子转身面向大海不屑道:“查到是谁了么?这些人未免太自不量力。” 晏兮远也遥望着大海,那里是栗子店的方向,也不知道小丫头现在怎么样了。他漫声道:“还没。小贺一直在盯着二级市场的买家,目前至少有三个买方快要触及收购要约。他们如果再随便联合两个股东,就很可能会超过我们成为第一大股东。” 晏成山冷哼了一声:“明天我就开始回购,我倒要看看谁有实力买得过我。” 晏兮远却摇头,当今二级市场上颇有一些调度着大笔资金狙击上市公司的“举牌人”。他们背景神秘,或激进或彪悍频频上演“蛇吞象”的奇迹。 他说:“真金白银地拼杀固然是一种方法,但是消耗太大,我们不可能放弃晏氏,对方却可进可退。他们收不到控股权也可以因为股价的抬升狠狠获利,就算我们赢了,也太便宜了别人。而且如果这一次让他们成功,以后就会有人不断找上门来。” 晏成山微眯着眼睛看着孙子,他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上一轮股灾时的场景。自己好像也是在这个位置细细地向年少的晏兮远讲解策略,可如今那位紧张小小少年已经比自己还要高大了,冬日微寒的海风中,他波澜不兴淡然自若。 晏成山不再说话,他和晏兮远并肩而立,嘴角却挑出一个不易察觉的笑。他知道这个时代的打法跟自己当年的套路完全不同,但是他也可以肯定,这小子比自己当年更难缠。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