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低沉地开口:“就让她误会着吧。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家里来过一位大师么?爷爷把我们几个人的生辰八字隐去名字又掺在一堆孩子里让他看命……” 封格皱眉,倒是记得,可怎么忽然提起这件事? 当时不过是大人们一顽,拿了一群孩子的生辰让大师挑选一个最好的。谁知那个大师挑中的正是晏兮远,还记得他啧啧称奇:“这个孩子的命格贵不可言,这么多年都未见过,只是却有孤煞之相。” 晏成山当时忙问那这孩子岂不是危险得很,那大师惯会察言观色,深谙豪门中的谋财之道,笑道:“这凶星伤不到本人,不妨事。只是他的亲人家眷要小心些,不过是花费些钱物化去就是了。” 年纪小小的晏兮远当即就变了脸色,他的父母、奶奶,他的至亲,都在他出生后接二连三地逝去。晏成山见了连忙将话题止住,大家另外一番热闹这件事就过去了。 没有人知道这件事会在一个孩子心中挥之不去,在青屿巨大又空寂的房间里晏兮远常会从噩梦中惊醒,脑海中仿佛始终有一个声音在说,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你害死了所有人。 随着年纪增长,一个小男孩长成了一个男人,噩梦般的记忆也渐渐远去了。直到栗珞受伤的那个晚上,这记忆才卷土重来,让晏兮远清清楚楚感受到什么是刻骨蚀心的恐惧。 “孤煞之相不利亲人家眷,以后若要做亲只怕也有些劫难……”这些话在晏兮远脑中盘旋,孤单,原来是一辈子的孤单。 封格惊诧地看着咬牙隐忍的晏兮远,内心的滋味无法言喻。 这个自幼一起长大的朋友是他眼里最智慧优秀最坚强有力的男人。总以为他生性疏淡,外冷内热,未曾想这么多年他心底竟独自面对着这样的伤痛。 在这个瞬间封格忽然理解了晏兮远对栗珞的情感,他原本从未见过身边有哪个男人会这样小心地珍爱着一个女人,更别说像晏兮远这种男人了。 封格也理解了晏兮远的恐惧,如此孤单寒冷的人怎能失去他的太阳。 封格低头隐去叹息,抬头笑着拍了拍晏兮远的肩,故作轻松地开解道:“你是个商人,到现在还不明白那大师也是个商人么?胡说求财罢了。一会儿赶紧处理完这边的事,避开人去跟小珞解释下就是了。” 晏兮远恍惚地摇头:“事情解决前我不会再联系她,也不会再见她。戏做到了这一步,若有一点破绽就会害死她,跟我越疏远她就越安全。”舍不得她,原本也是想带着她一起演戏的,可昨夜的事让他改变了主意。不管是栗珞的受伤还是晏成安的病发,对手出手就要人命,他怎敢冒险。 封格知道晏兮远说的对,对方若查觉到晏兮远大费周章的目的是要把栗珞保护起来那就无异于将她放在靶心。越是珍视的人越危险,软肋最容易被攻击。 废话无益,还是尽快解决问题。封格一拍桌子站起来:“走吧,去看看阿坚那边搞得怎么样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