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戾。 她只在谢珩身上见过那种神色。 学校里的傅程言,温和有礼,矜持稳重,老师口中的三好学生,学生眼中的学霸大神,可他在她面前,有时候更像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是个有情感有温度的人,虽然有时候也像个不要脸的臭流氓! 这样的他,只有她一个人见过。 但是这种感觉从胸腔蔓延到四肢,竟然有一丝莫名的兴奋和激动。 他垂眸看她,两人四目相对,沈昭音像是触电般猛地低头,不自觉蜷起指尖,带着微微的颤栗。 “他是不是被你打死了?”沈昭音慌不择言,说出了心里的真实想法。 “没有。”他失笑。 “那打残废了?” “……” 傅程言一向话少,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时候基本上选择沉默,但也会微微点头,不会让人感到难堪和不自在。 不像谢珩,做事全凭一根筋,想搭理谁才会开口,不想搭理谁,拿铲子都撬不开他的嘴。 两人并肩慢行,倒是难得的自在惬意。 阳光将他们两人的影子拉长,美好静谧的午后时光像是定格在这一刻,哪怕是多年后,沈昭音回想起这个时刻,嘴角都不自觉上扬。 这是属于他们的青春,张扬奔放。 其实,沈昭音非常好奇,他是怎么知道她在那个巷子里的,偶遇好像不太可能,未卜先知似乎更荒唐,而且她的“小蓝”好像也消失了。 她心痒难耐,伸手抓住傅程言的胳膊,却看见他眉头微蹙,细密的汗珠从额头落下,像是隐忍克制的感觉。 手下有些粘腻,她瞥见一抹猩红色从手心蔓延,他穿着黑色外套,什么颜色都浸染不上,自然包括鲜血。 “你流了好多血!”她轻轻扒开他的袖子,却被他半路拦截,小姑娘蛮横地扒开,眼前立刻出现一道血肉模糊的刀痕。 触目惊心。 沈昭音眼中浮现焦急的神色,连刚刚面对魏明明晃晃的刀子都没有这么害怕,她急切道:“我们去医院!” 说罢,当即拦住一辆出租车,傅程言还没来的及说话,就被拉了进来,司机大哥一看这种情况,紧踩油门,瞬间飞了出去,一路狂奔。 沈昭音手边没有东西,只能用手按住伤口,血还在止不住地流,她越想越生气,她怎么没早点发现,刚刚还慢悠悠地散步,让他忍受着这么大的痛苦。 她眼睑微耷,纤长的睫毛轻轻抖动,半晌,一丝声音自嘴角溢出:“对不起。” 颤抖中带着自责,低着脑袋,手下不自觉握紧,傅程言因为剧痛闷哼一声,沈昭音像是触了电一般,松了手,手心的粘腻感更加清晰。 男生忽然笑了下,“其实不太疼,就是长得难看些。” 沈昭音抬头,刚刚一直忍住的眼泪却突然向上翻涌,她仰头绷直脖子,呼吸放轻,尽量不那么丢人地哭出来。 嘴唇都发白了,怎么能不疼。 他肯定快疼死了! 沈昭音在急诊室门外等了约一个半小时,心情渐渐平复。 直到有人通知她,跟着小护士走了进去,看到少年含笑的模样,她又不争气地眼红了,指甲掐着手心,努力把酸涩的感觉憋了回去。 “疼不疼啊?” 他略思索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之前他说不疼,小姑娘立马红了眼眶。 “疼。”少年声线偏低,似乎比平日多了一丝柔弱,说出的话也让人心生酸涩。 沈昭音坐到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