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姜韶颜闻言抬头瞥了她一眼,慢吞吞的开口问她:“你要算什么?” 算什么啊?方知慧想了想,看着姜韶颜头上簪的桃花木钗,莫名的心中一动,脱口而出:“先……先就姻缘吧!” 虽说是想做个力能扛鼎的女巾帼的,可一想到姜四都有蓝颜祸水了,一旁的香梨还有那个小午,就她什么都没有的杵在这两个人之间莫名的有些不舒服。 这种感觉同七夕上街看到那些牵着手走在一起的男女是一样的,总不能牵条她家看家护院的大黄吧! 这话一出,姜韶颜便忍不住笑了:“这个不用算,你是想说烟花周?” 一提到烟花周,那张被削成秃瓢的头发便在眼前闪过,方知慧抽了抽嘴角,道:“他就算了,头发太特别了。在面前晃的时候只顾盯着他的头发,哪还注意的了别的事?” 那特别的发型确实怪引人注目的,可这也怪不了烟花周。 姜韶颜听罢笑了笑,对方知慧道:“其实不管那头发,他生的还是有几分清秀的,家里有个烟花作坊,靠手艺吃饭也不丢人……” “确实不丢人,可丢命啊!”方知慧翻了翻眼皮接话道,“还有性子也古板的很,我翻账册翻累了翘个二郎腿都要烦,可烦死人了。” “没事,丢不了命,他那烟花作坊也能拿回来。”姜韶颜闻言却是笑了笑,语气淡淡,可却莫名的有种不容置疑的味道在里头。 方知慧听了她话里的承诺,忍不住翘了翘嘴角:倒也不算白走一趟了,回头可以告诉烟花周那个秃瓢这好消息去了。 “其实他人品不错的。”姜韶颜想着前几日在她这里吃饭时,还会为喝了酒的方知慧拉裙摆的烟花周说道,“我瞧着比你原先那什么书生好多了。” 这话一出,方知慧脸色便是一僵:险些忘了这一茬了。 七夕那日被一大早满大街牵手的男女给刺激到了她便没忍住多说了两句,先前姜四一直没有再提,她便想着这姜四“贵人多忘事”估摸着是忘了,眼下看来,非但没忘,记得还挺牢的。 这姜四记性怎么那么好呢?方知慧翻了翻眼皮,不满的嘀咕道。 正想说两句“要求”姜韶颜赶紧忘了这一茬,那厢的姜韶颜看了方知慧片刻之后,却突然说道:“方二小姐,你家中最近兴许有些不睦。” 冷不防听姜韶颜说出这话,方知慧先是一愣,随即却笑了,旋即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道:“怎么可能?” 她家里不睦?方家四姐妹是出了名的团结,又怎会不睦?她实在想不到有什么理由会叫她姐妹龃龉的。 一旁的姜韶颜却板着脸,一副算命先生“仙风道骨”模样的开口了:“你近些时日眉心疏散,家有龃龉,祖宅又处宝陵离火之位,火自内宅而起……” 听到这里,方知慧摸了摸自己近些时日长了些杂毛的眉毛,很快便想到了应对措施:“没事,我修个眉就好了,实在不行剃光也成!” 说罢朝姜韶颜挤了挤眼,道:“你这装的还挺像那么回事的,真可以叫香梨绣面幡子出去摆摊了。我给你取个道号啊,有人叫什么周公后人,紫微大师的,你是女子,就叫玄女转世好了,指不定还能成宝陵城第一神算了……” 姜韶颜瞥了她一眼,没有出声。 那厢的方知慧啰嗦了一番之后没忘挤兑姜韶颜:“还有,我家中和睦不和睦另说,你家中却是快不睦了吧!” 她要是没记错,那姜老夫人以及姜家三房的应当快到宝陵了,有这么几个活宝在,姜家别苑能和睦的起来才怪了。 同姜韶颜胡侃了一番,蹭了顿差强人意的饭,方知慧这才摸着肚子心满意足的走了。 待她一走,香梨便忍不住问了出来:“小姐,咱真要绣旗子不?” 虽说总觉得这方二小姐不靠谱,可这去支个摊的说法还是叫香梨觉得可行的,尤其是方才算命的架势,小姐同外头那些周公后人、紫微大师什么的也没什么两样了。 姜韶颜闻言顿时一哂,摇了摇头道:“我不会算命。” 不会啊!香梨听的一怔,却有些不解:“那小姐方才给方二小姐看手相、面相什么的……” “姻缘之事不用看,你没注意这些时日烟花周同方知慧之间的举动吗?口中说着‘秃瓢’丢人不要随意出门,却走到哪里都带着,你真信方二小姐没那个意思?”姜韶颜摸了摸发呆中的香梨的脑袋,轻哂,“看烟花周对方二小姐格外啰嗦的样子显然也是有意的。” 所以姻缘之事原来是这么个意思,不是算的啊!香梨恍然,顿了顿,不忘问另一桩算出来的结果:“那家里不睦呢?” 方二小姐说姜家不睦她也知晓,姜老夫人、三房一家外加二房一家还有那个什么小柳绿这么些活宝呆在一起,不将屋顶掀翻了都是奇怪的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