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都说两个师兄是被王卢弄去喂了毒物。” 姜韶颜“嗯”了一声,瞥了眼红眼睛的“兔子”玉清小道士,顺着他的话接话道:“如此听起来,瑞元观还挺可怕的,其余的几观应当好一些吧!” 玉清小道士闻言却是扁了扁嘴,摇了摇头,一张脸快哭出来的模样:“也好不到哪里去。天枢观的道长一只手大,一只手小,大的那只手总是缠着纱布,听说那手能直接放入火中烤,是什么铁砂掌;天玑观的会使同人差不多大的大刀,一刀砍下去,能把地都劈裂开来‘天璇观的那个道长长的跟个孩童一般大小,脸却是个大人脸,听说会缩骨功,能从奶狗洞里钻出来……” 姜韶颜认真的听着,来之前她同季崇言已经查过了,这七观的观主都会厉害工夫,江湖上皆有些名头。天权观那老观主使得就是双剑,继任观主也颇得真传,不过被毒蛇咬死了而已。 果然再厉害的工夫,到底也怕被毒物暗算的。 这也是季崇言此次会找她上山来的缘由,这瑞元观实在有些棘手,若是没有瑞元观,大不了多带些兵马,踏破这九龙岭,也能擒住这些道士。 玉清小道士人生的瘦弱又普通,性子也软,一看就是个好欺负的模样,她问什么,他答什么,几乎有问必答,且答的无比详细。 姜韶颜看了片刻身旁神情害怕慌张的玉清小道士,顿了半晌之后,忽地开口问他:“玉清小道长来天权观多少年了?” 玉清闻言呆了呆,却依旧老老实实的回道:“好些年了,我自记事起,五六岁的年纪便来天权观了。” 姜韶颜看了眼玉清,道:“那你来天权观有十五年了?” 这话一出,玉清小道士脸上的呆滞之色更为明显了,他看向姜韶颜,脱口而出:“姜四小姐怎么知晓的?” 姜四小姐说的不错,他如今已过弱冠,人却矮小、普通又瘦弱,看起来同个十五六岁还没完全长大的半大孩子一般。寻常人见了他很少有人能一下子便猜中他真实年龄的。 姜韶颜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只是顿了顿,忽地笑问他:“观主素日里同你交情如何?” “还……还好。”玉清小道士蹙了下眉,却本能的开口回道,“观主除了偶有训斥我总是抱着经书似个书呆子一般,素日里对我还挺好的。” 是么?姜韶颜听到这话却是轻哂了一声:若是真的好,紫光道士就不会让他来同她去瑞元观了。 会被挑出来的,定是紫光素日里最是看不惯的。 “你素日里看的什么书?”姜韶颜继续有一岔没一茬的同他闲聊,“寻常的道经……又或者”女孩子说到这里,眯了眯眼,“老观主和继任观主留下来的道经?” 这话一出,玉清小道士的身形便是一僵,抬头诧异的看了眼姜韶颜,而后脸色一白,顿了半晌之后,才耷拉着脑袋回道:“是老观主和继任观主留下来的道经,我想着……就这么扔了也挺可惜的,看看也好。” 季崇言眼下应当已经制住紫光道士“审问”了一番了,她虽不知详细过往,可想也知晓,紫光道士这位子来的“不太正”,对老观主和继任观主相关的所有物件都有些心虚和排斥,这玉清又喜欢看老观主和继任观主留下来的道经,被紫光道士“看不顺眼”也是自然的了。 是以,直接把玉清打发出来同她执行这“美差”来了。 “看的懂么?”姜韶颜笑着继续问他,目光微微闪了闪,道,“听闻这等东西深奥的很,没人领进门学不会的。” 玉清小道士闻言立时道:“也就……随便看看,打发下时间罢了。” “你身上腰带上的符是你自己缝的?”姜韶颜目光下移,落到了玉清小道士拴在腰间的腰带,同天权观里那些道士一样,玉清小道士的腰间腰带上也画了符。 玉清小道士听罢神情略略怔了一怔,本能的垂眸瞥了眼自己腰带上的红符,迟疑了一刻,点头道:“……是,都是我们自己缝的。” 姜韶颜“嗯”了一声,顿了顿,正想继续开口,却忽听耳边一阵“淅淅索索”的声音传来,一股源自身体本能的不妙之感油然而生,还不待他二人有所反应,前方不远处的树丛间一只巨大的蛇脑袋便猛地探了出来。 身旁的玉清小道士本能的发出了一声尖叫,整个人腿脚肉眼可见的哆嗦个不停,口中颤颤道:“姜……姜四小姐,快……快……” 姜韶颜脸色也是一白,看着这巨大的蛇脑袋,手不由自主的摸向了袖袋。 她上山来自是做了充足的准备的,尤其是在瑞元观擅毒物这一点上,她带来的东西不少,自是也有驱蛇所用的药粉的。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