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我这两日虽说去渭水河上的花船上写了两首诗,结交了两个流落风尘的可怜女子,可我当真没有惹事啊!”季大老爷哭丧着脸喊道。 门内安国公若洪钟般的声音传来。 “你那肖似你可惜不是你儿的侄子做了那么大的错事,你为什么不同你二弟一同去训诫你的好侄儿?” 这话听的季大老爷脸上的哭丧气更浓了:“爹啊!那可是天花啊,指不定好了要成麻子的,我怎么能去?二弟他们进去了就没出来,也染上了呢!” 爹是想干什么?是想要他也去染一染天花不成?不行,那可不行的!他可文弱的很,手无缚鸡之力的,要是染上天花岂不是要交待了? 爹难道嫌弃他已经嫌弃到这等地步了吗? “滚远点!”安国公喝道,“老子不想看到你!” 多日不见,老季还是那般的儒雅随和。 爹年纪越大,脾气越大,也越发不讲道理了。这几个月他都因为二弟的事受了不知多少牵连了。季大老爷哭丧着脸,摸了摸腰间空空如也的荷包,吞了口唾沫,道:“那……爹,给我几个钱,我去朋友家借宿……” 爹反正除了言哥儿也不要别人了,他……倒也无所谓,大不了去外头住去,渭水河畔的花船上也能住得。 当然,住花船要钱。 原本他是有钱的,只是方才被爹扔出来的时候,钱袋也顺势叫爹给扒了。 “你前几个月偷拿言哥儿院子里的东西去卖当老子不知道?这钱就当利息了,你赶紧将钱还来,若是还不来就不要回来了!” 如此个不讲道理法,季大老爷气的一噎,正想继续开口哭喊,眼角余光在瞥到几个时常登门的老大人以及站在里头格外显眼的杨衍时,却立时噤了声,讪讪的朝他们笑了笑,转头忙不迭地跑了。 那几个老大人便也罢了,左右前段时日趴着被爹打的时候也叫他们看到了。可杨衍……这厮阴的很。原先他也不知晓,可几个月前不知是哪里来的消息,虽说在长安城里没有传开,可在花娘中却是传开了,说杨衍那平妻是花娘出身,他赎了花娘,还把那平妻所在的青楼连带里头的人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这还真是个狠人,莫要随意得罪了。 眼见季大老爷转头便跑,几个老大人对视了一眼,皆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 这季大老爷和季二老爷都不省心,衬的胆子小却没什么本事的季三老爷都格外的出挑了。 这大抵就是矮子里头拔高子吧! 杨衍对此倒是没什么反应,同几位老大人拎着东西进了门。 教训了一通季大老爷的安国公对上登门而来的杨衍倒是有些诧异,见了他想了想,便道:“杨大人可是为儿女亲事而来?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如今患了天花,怕是暂且不能商议……”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况且这门亲事自始至终他便没有插手过,是以也不准备插手。 “国公爷,衍今日并非为此事而来的。”杨衍俯身施了一礼之后,将带来的薄礼交给管事,开口道,“衍今日是为二殿下之事而来!” 二殿下吗?事关陛下亲子,自不是他想拒便拒的,安国公闻言迟疑了一刻,还是开口应了下来:“老头子我年老体弱了,也不知道能帮上什么忙?杨大人尽管开口便是!” 好个年老体弱!能把季大老爷一个大男人毫不费力的从门里扔到门外的年老体弱。 几个老大人闻言皆脸色凝重的互相对视了一眼:真是来的不巧,居然正巧叫杨衍撞见老季训儿子的时候。 对这么个年老体弱法,杨衍也不以为意,只笑了笑,道:“国公爷年迈,衍也不欲麻烦国公爷。二殿下长于民间,陛下如今正想为二殿下寻一个伴读。听闻贵府季三公子如今在国子监读书,功课很是不错,衍昨日见了陛下,向陛下举荐了三公子。先斩后奏,是衍的不是,特此登门向国公请罪。” 先前还年老体弱打哈哈的安国公闻言脸色顿变:好他个杨衍,就是缠着他季家不放是吧! 先前是季崇欢那兔崽子,那兔崽子自己身上也不干净他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去了,而后又打上了言哥儿的主意,言哥儿没有看上他家闺女,倒也罢了。 前头两件还是小儿女间的事,眼下这件却不一般,分明是在逼他站队了,真真是太过分了! 他既无礼,那他这老头子又作何同他客气?是以安国公闻言便沉着脸,看向杨衍,毫不客气的开口了:“杨衍,休要拿小儿女间的事来糊弄我!你到底作甚偏生要把我家绑上这条船!” 杨衍听罢却是抬眸看向安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