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是安顿完柴嬷嬷便过来了吗?姜韶颜嘴角下意识的弯了弯:“世子要不要去前头坐坐?” 季崇言看了她片刻之后,摇了摇头,道:“下次吧!” 哦,下次啊!姜韶颜本能的点了下头,看向季崇言。 他依旧这么望了过来,不知道是不是提过了柴嬷嬷,眼底柔和了不少,方才那股令她有些窒息的气场消失了。只是虽说气场消失了,因着他的不吭声,氛围莫名的变得有些说不出的微妙。 下次之后他没有说出什么要走的话,只是依旧这么看着她。 姜韶颜只觉得此情此景当真是她活了三辈子头一次碰到,却与一般无话可说的冷场有截然不同,仿佛其中掺杂着别的什么看不到的情绪一般。 这感觉她从未感受过,却又莫名的不讨厌。 就这般古怪的安静了片刻之后,季崇言再次开口了,他弯了弯眼睛,本就柔和的眼神越发的温柔道:“姜四小姐,来年可有期许?” 有啊!方才宴前一人一句吉祥话里她便说出了“元宝滚滚来”这等被大家笑话的期许。 可眼下,面对季崇言望来的眼神,姜韶颜沉默了一刻,用低微却认真的声音说道:“我愿来年……平安喜乐!” 这平安喜乐是对他一个人说的,她在做一件很危险却又不得不做的事,自始至终,她都不希望他掺和进来。 她希望他能在来年平安喜乐,和乐顺遂。 “巧的很,”对面的季崇言说着,深深的看着她的眼睛,道:“我也愿来年……平安喜乐。” 两人在说平安喜乐前皆不约而同的顿了一顿,似乎刻意漏掉了什么定语一般。 他也愿她来年能平安喜乐,尤其是从玉清口中得知那个消息之后,她能平安喜乐的念头便成了他来年最大的期许。 中毒么?女孩子喝了两杯果子酒的脸颊上浮现出一丝红晕,看起来气色极好,一点都不似中毒的样子。可他……还是不放心。 姜四这主人去厨房拿壶果酒拿个没影了,在席上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酒来和人来的方知慧有些坐不住了:“姜四人呢?谁去催催看?” 她喝了不少,酒力也不算好,一起身便有些头晕,一旁的烟花周见状连忙把她拉了回来。 这姑奶奶还是别乱跑了,明儿就是正月了,若是磕了碰了,岂不是不吉利? 这个时候,腿脚工夫最利索的小午起身,道了句“我去看看”便抬脚跃过了墙头,不知是不是喝多了的缘故,越过墙头的瞬间,还踢了一脚墙头。 听着那自墙头传来的不大不小的踢墙声,烟花周抽了抽嘴角:这果子酒尝着味道甜甜的,同酪浆一般,不成想后劲这么足。 不过好在不多时小午去而复返“平安”回来了,没有带回人更没有带回酒,对上众人质问的目光,小午道:“世子来了,在厨房院子里同小姐说话呢!” 原本正欲脱口而出的质问在听到这话的瞬间便是蓦地一静,顿了半晌之后,方知慧发出了一声意味深长的感叹声:“哦!” 一切尽在不言中,还是莫要去打扰了。 如此倒是越发觉得这位季世子人还当真是不错了,这个时候都惦记着她家姜四。 只是季世子人虽然不错,就是这选的说话的地方也忒接地气了些:人家有情人约会是花前月下,他二人却是在厨房,这还真是……与众不同呢! 没有人再惦记着那壶酒,同季崇言互相平安喜乐了一回,姜韶颜便回房歇息了,待到第二日醒来时,天光已经大亮。 姜韶颜打了个哈欠起床洗漱,又画眉、点唇、贴花钿,难得收拾了一回自己。 其实收拾自己这种事她前世常做,倒也不是为了取悦他人,毕竟前世那张得天独厚的脸不消收拾,已经够惹眼了,只是人嘛,便是不消取悦他人,也是要取悦自己的。 到了这一世,她在厨房里转悠,时常擦个面脂便懒得捣鼓自己了。 只是今日是正月初一,姜韶颜还是决定对着镜子细细拾掇了一番自己,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认真凝视了片刻,姜韶颜便开始动手了。 没有去捣鼓近些时日流行的连娟眉、蛾翅眉、乌唇妆什么的,而是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