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是一问都见过,一查都不是。 “奴婢瞧着那些差役都累。”香梨唏嘘道,一双丹凤眼瞪圆了眨了眨,对姜韶颜道,“奴婢先时看话本子里那些大理寺的大人们查案好生威风的样子,可当真见了才发现一点都不威风,又累又麻烦还总碰到这种‘见到嫌犯’的人在里头捣乱。” 当然,这些捣乱的人并不觉得自己在捣乱,而是认真的在说目击嫌犯的证词。 姜韶颜笑着摇了摇头,淡淡道:“玉面判官的名头就是这么一个案子一个案子堆出来的,自是不容易。” 表面光鲜的背后到底是什么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说着姜韶颜的目光落到了那个被差役们带在一旁的“重要嫌犯”上,这一条街的铺子老板见到的“可疑嫌犯”十有八九指的是他,差役们便干脆带着他,一同问话去了。 看自家小姐的目光一直落在那“重要嫌犯”的身上,香梨探出脑袋认真的看了一会儿,转头问姜韶颜:“小姐,您一直在看着重要嫌犯,可是这重要嫌犯有什么问题?”香梨一时想象全开,丹凤眼都快瞪成杏核大眼了,“他难道是装的病不成?” 装病?姜韶颜忍不住笑了,她摇了摇头,轻轻拍了拍香梨的脑袋,让她莫要胡思乱想,而后才开口道:“他不是装病,是真的有病。这般抖动的频率不是装出来的。那些死去的姑娘都是死于一刀抹了脖子,可他连刀都握不住,当然不可能是杀人的凶徒。” 所以差役说的没有错。 只是虽然肯定了差役所言,女孩子的眉头却仍然拧了起来:“不过他的面色……” 嗯,他的面色怎么了?香梨睁大眼睛认真的看着,等着女孩子接下来的话,只是女孩子的话却在此时截然而止,没有继续说下去了。 姜韶颜的目光落在那“重要嫌犯”上顿了片刻,摇了摇头,收回了目光:看病要望闻问切,四步缺一不可,只“望”一眼能确定的到底有限。 负责这个案子的是林彦,当不会有什么问题。 “统共七具尸体,皆是女眷,且皆死于割喉。”随他们一道前来的仵作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做了个“划拉”的动作道:“尸体左肩处皆有或轻或重的捏痕,割喉伤口位于脖颈左侧,我猜凶手应当是这样杀人的……” 仵作说着拿起一个稻草扎的草人,捏住草人的左肩,手里拿了一柄匕首,划拉了一下,道:“凶手应当比这些女眷要高,女眷中最高的洛阳王家姑娘身形在女孩子中十分高挑,相当于一个身形普通的成年男子的身高,所以那凶手若是个男子,身形应当高于普通男子。喏,譬如林少卿、季世子你们这样高挑的就可以办到,小老儿我这样的矮子便办不到。” 林彦:“……” 季崇言:“……” 这比喻当真叫人感同身受。 顿了片刻之后,仵作又开口道:“有没有可能是个身形远高于一般女眷的女子这一点我还不知晓。” 熟料这话一出,一旁的季崇言便摇了摇头,开口道:“不大可能。” 咦?为什么不可能?仵作不解。 这次说话的不是季崇言,是林彦,他道:“山洞泥泞,脚印不少,进去抬人的两个差役是身量最小的,那鞋子也比一般姑娘大不了多少。我观山洞里那些脚印中除了女子绣鞋的脚印,以及差役的鞋印之外,还有一道不属于他们之外的鞋印。这鞋印比这些人大了不少,据我所知,就连男子的鞋子要到这个大小也是罕见,便是成衣坊里现成的鞋子都没有这么大的,需要提前订做,所以此人十有八九是个男子。” 仵作闻言恍然,不忘追加一句:“且是个脚大的男子。“ 说完脚就要说手了,仵作划拉着稻草人的脖子,解释道:“割喉的伤口前段伤口明显要深于后段,那人擅用右手,且这些姑娘都是死于他一人之手。” “而洞口之内除却差役、姑娘以及这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