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怕都要发作了。 所以针线丫鬟定是个细致的人。这个名唤秀珠的针线丫鬟也不例外。 进门之时,林彦便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个起身行礼态度不卑不亢的针线丫鬟。相貌什么的并不出挑,可说是落入人堆里都找不出来的那等。五官眉眼寡淡,不过身上的穿着虽是寻常的丫鬟打扮却很是干净。 打量了一番秀珠,林彦便收回了目光,看向秀珠道:“来时他们当已经同你说过请你来的原因了吧!” 秀珠点头:“是关于上家小姐的。” 这个叫秀珠的针线丫鬟生的并不起眼,不容易引人注意,也不会叫人讨厌。换了一家主子,主子也懒得替她改名,依旧叫她秀珠,而后便打发她去针线房做事了。若不是这次林彦等人找了过来,主家都险些忘了这个人了。 秀珠施礼之后,便起身说了起来:“董六小姐素日里也很得老爷夫人喜欢,小姐生的很是貌美,自十二三岁起便常有开封当地的未婚公子上门提亲,不过老爷夫人都以小姐太小拒绝了。” 所谓的“太小”拒绝当然只是个说辞,说到底,只是董家老爷和夫人没瞧上这些公子而已。这想法也不能说错,毕竟董六小姐貌美,董老爷和董夫人想要让这个女儿高嫁也不是不可以。 这话当然不是废话。林彦闻言却没有看秀珠,而是瞥了眼一旁的季崇言。 崇言方才在见这个丫鬟之前就笃定这个丫鬟会告诉他们很多事。眼下见了这个丫鬟确实一开口看似废话,却已足够让他们从废话中品出些许别的意味来了。 董老爷和董夫人看样子是打算让这个女儿做他们攀高门的敲门砖的,如此的话,不管是心底里真的疼爱还是另有考量,貌美的董六小姐于他们而言都是极为重要的。 如此重要的女儿被人掳走,他们却不吭一声,这显然不合常理。 秀珠继续说着“废话”:“老爷和夫人很宠小姐,小姐虽不至于是什么良善主子,却也不是坏人。除却偶尔发发女儿家娇脾气,罚做错事的姐姐饿一顿之外,并不会做什么狠厉之事。” 一个被宠的有些脾气,却也非大恶的女孩子的模样已然在脑海中成形。 “老爷和夫人不止一次说过想送小姐去给权贵做妾,先前便有几次权贵途径洛阳时让小姐出来相看,小姐却嫌弃权贵太老或者太丑,有时候不老不丑的又嫌弃木讷,是以前头几次都没成。”秀珠的“废话”依旧在继续。 董老爷和夫人打的是攀高门的如意算盘,养在深闺的董小姐却没这么大的考量,权贵什么的离她太远,她更在乎的是权贵的相貌和性子合不合心意,显然是在用挑夫君的眼光在挑权贵。 可董老爷和夫人显然是不想要她挑夫君,是以自然不会少苛责她。 只是董小姐并不是个聪明的,无法理解董老爷和夫人的苦心。 “出事前半年,老夫人过寿,老爷请了开封城里有名的戏班子来家里唱戏,”秀珠说道,“那个扮演武生的是戏班子的台柱子梁公子,那梁公子生的很是俊美,人说话也好听,小姐相中了梁公子。” 对于一门心思攀高门的董老爷和董夫人而言,自家貌美的敲门砖,哦不,是女儿看上了一个戏子自然是不能接受的,于是一面将董六小姐拘在家中不让出门的软禁了,一面找人去戏班子闹事。 “只闹了一次,戏班子立时就‘听话’了,梁公子当天就走了,一下子没了音讯。”秀珠的“废话”说到这里,飞快的抬头看了林彦和季崇言一眼。 林彦努了努嘴,道:“你继续说。” 秀珠这才“嗯”了一声,继续道:“小姐知道之后就闹了一场,绝食了几日,觉得饿得慌,改上吊,上吊到一半怕真死了又想要割腕,割腕怕疼和留疤又成了绝食……” 董老爷和董夫人是什么人?自家闺女这点心思在他们眼里同小孩子玩闹似的,自然没理会她,一面随她闹去,只是人不准出门,一面又开始动了攀权贵的心思。 “这一次的权贵是什么人我不知晓,我在外院,只远远见过那人一次,模样大概四五十岁的样子,就是个普通文人的样子,相貌不丑,第一日刚见的时候小姐没给他好脸,不过关起门来,那权贵同小姐说了会儿话,也不知说了什么,临离开时小姐竟笑着将人送出了门。之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