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劲装,可穿在这两人身上偏偏穿出了截然不同的味道。 其中一个身形高大健壮,脸上的神情虽是懒洋洋的,也未叙须,可那举手投足的神态间却十分的不羁和粗犷,看着似是个不拘小节的。 一旁那个则长身玉立,一抬眸,剑眉星目,虽不似崇言一般第一眼就抓人眼球,却极其耐看,也是个相貌十分出色的。 不巧的是,面前这两人,在长安城中走动多年的林彦都没见过。 不过林彦没见过他二人不代表他二人没见过林彦。 那个身形高大健壮,气质粗犷的朝他摆了摆手,颇具江湖气道:“阁下想必就是去岁一整年都不在京城的大理寺少卿林彦吧!在下梁禀,家父抚顺侯!” 原是去岁才进京的抚顺侯世子,林彦连忙抄手还礼:“见过世子。” 梁禀浑不在意的摆了摆手,道:“别在意那些虚礼,来来来,李玄竟,快进来!” “李玄竟”三个字一出,一旁的林彦便愣了一愣,旋即恍然:“原是李二公子。” 李玄竟不似身边的梁禀那般不拘小节,向他抬手一礼之后,又朝屋内的季崇言同纪峰二人行了一礼。 一番见礼之后,两人才进屋坐了下来。 入座之后,李玄竟便对众人解释道:“出门前为退婚之事耽搁了片刻,这才来晚了。” 他便是长安城里近些时日传的沸沸扬扬的那个倒霉催的未婚夫了。 林彦看了他片刻,似是也有些不解:面前这位李二公子如此出众的相貌人才,又出自陇西李氏,稍微有点眼力见的都知晓陇西李氏势头正足,他相貌、人才外加出身都这般优越,怎的竟会被接连退婚? 对此,李玄竟倒是没什么消沉的,毕竟他这两门亲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家中父母定下的,对那苏二小姐和王三小姐说感情多深倒是也不至于,只是如此被接连退婚,到底还是遇上了不少风言风语,以至于他母亲为此很是头疼。 “送还聘礼、嫁妆这种事倒是简单,左右也一回生两回熟了。”李玄竟说道,“只我母亲心中有些郁结。” 就似林彦会对他被接连退婚感到不解一样,他在去岁之前,也从未想过自己在短短一年间会接连遭遇两次退婚的。 他虽说不见得喜欢前头那位苏二小姐,可她有婚约在身和季崇欢的那一通事情,确实不止丢他李玄竟的面子,还叫他整个陇西李氏有些抬不起头来。 李玄竟对此也很是无奈。 梁禀翘着二郎腿,看着一旁这个自幼被长辈夸赞不已的李家小子,忍不住生出几分同情来:要真是李玄竟这厮长的丑、人品不行、家世有问题倒也算了,可偏偏他哪里都没问题,没问题却被人无缘无故的退了婚,要是他,非得郁闷死不可! 前头那位苏二小姐被季崇欢那个哪哪儿都不如李玄竟的截了胡,人在家中坐,绿帽天上来便不说了。 毕竟以那苏二小姐胡来的性子,若是当真成了亲再同季崇欢碰上,李玄竟那才叫倒霉呢!之后闹出天花之事后更是叫梁禀都忍不住替李玄竟庆幸了起来,还好退了亲,不然哪个男人遭得住? 至于后头那位王三小姐……能被王家挑中送入宫的,自然不论人品、德行还是相貌都挑不出任何毛病来。 可问题就在于太好了,太拿得出手了,好到王散把宝直接压在了王三小姐的身上。上一次是被季崇欢截了胡,这一回直接是被陛下截胡了。 平心而论,王家的做法算不得错,作为大族之后,他们倒也不是不能理解王散的做法。甚至王散之后提出“收义子”的说法,也有补偿,不同李家交恶的意思在里头。 可有些事当真理解是一回事,能不能接受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对上梁禀同情的眼神,李玄竟默了默,忍不住再次解释道:“我统共只见过那位王三小姐三次,说过的话两只手都说的过来,还不至于郁郁寡欢。” 只是再如何解释,就算这屋里的人都相信他这说辞,外头的百姓却是不信的。 可怜人和老实人这两个称号在他李玄竟身上是坐实了,李玄竟也万万没想到自己还有被人如此同情的一天。 “你母亲怎么说?”梁禀想了想,问李玄竟,“经过王三小姐这一事,应当暂且缓了为你定亲的心思了吧!” 对面喝茶如喝酒的纪峰一听这话便连连摇头,对梁禀道:“梁世子错了!李夫人经此一事,怕是非但不会再缓,还会想尽办法帮李玄竟找个比王三小姐还拿得出手的未婚妻来。” 这话一出,李玄竟便忍不住一声苦笑。 这一声苦笑的意味自是默认了,梁禀觉得有些难以理解李夫人的做法:“这是替李玄竟挑老婆,若是挑坏了弄不好可是一辈子的事,李夫人这么急做什么?” 李玄竟看了他一眼,道:“娘亲心里有气,这几日虽是郁结在心,可我看她已经拿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