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王散长子脸色微变:“难不成是安国公府那位?” “正是他!”王散点头,瞥了眼长子微变的脸色,澹澹道,“这赵家军领命之事就是国公爷提的,可见赵家军对这位流着一半赵家血脉的世子爷很是看重!有赵家军看重,再加上先时宫乱时,世子爷的那一手,可见早有意于此了。” “我看啊!”说到这里,王散忽地一哂,似是觉得有些有趣,“这位世子爷容貌肖似赵小将军,可这内里的性子却同陛下当年颇为类似。所以,还当真是外甥如舅!陛下捧杀了多年都没将人捧成养在安乐乡中的狗崽子,反而养成了蛰伏多年的狼崽子,可见绝非善类。” 如此……当然是最好的! “先时没发觉时还不觉如何,可发觉了之后,才蓦然发现这其实是赢面最大的一方,也是最适合的一方。”王散说道,“他有赵家军支持赢面自然不小。更何况,从先时他露出的那一手来看,背地里定然还有别的动作。藏的最深的,往往也是最后的黄雀!” 这只是其一。 至于其二…… “为父其实细想过,他其实是最适合的。“王散说着,看向皇城的方向深吸了一口气,“那些宗室撑不起整个大周,早成傀儡,成不了大器,这一点陛下很清楚,他绝不会选择宗室。” “除却宗室之外,杨衍也绝非好的选择。” “你莫看杨衍在朝为官多年,可他治理政事平平,反倒权臣倾轧是一把好手。”王散道,“他做得权臣!可若是将多年做权臣的做派放到朝堂上来,这朝堂必然也是乌烟瘴气、皆是阴险狡诈之人上位!这江山也稳固不了。他也不适合!” 这倒并非是多年政见不合贬低杨衍,事实上王散这等政客很清楚若是整个朝堂政见都相合,那君王也不会容许。 只是就事论事而言,杨衍确实不适合。 “反而是这位季世子,这些年出行的差事每一件都办的很是漂亮!多年来又多在朝堂之上谈论政见,虽然出声的时候不多,可每回出口都挑不出什么毛病来。”王散说到这里,闭了闭眼,而后再次睁眼道,“为父不会看走眼!不说为了你我,就是为了天下百姓,他也是最好的选择。” 这一把赌注他有大半必胜的把握。 赵家军领命当日的日暮时分,便已整军出发了。 阴谋阳谋之外,为人将者都有该做的事,不管对陛下所作所为是不是有所怨言,天子被困,赵家军都当及时出现,救天子于危难之中。 就在赵家军出发前往囚龙山之时,一队商队也在此时到达了长安城。 看着面前“长安”两字的城墙墙头,江平仄神情复杂。 长安啊……唏嘘了片刻,他回头看了眼身后跟随的马车队伍,习惯的伸手覆上斗笠上压了压,只是才做完这个动作便是一顿:那位不在长安城中,他不必再小心翼翼掩饰自己的身份了。 “车队停在营地!”管事一挥手中的幡旗,对身后的车队扬声说道,“持令方可进城!” 长安城自经历过宫乱之后,便不能随意进出了。寻常百姓要进出更为不易,需要繁复的核查身份后方才能够进出。 如他们这等外来的商队皆只能停靠在城门外的营地之中,如何进城便各凭自家的关系、手腕了。 身后不远处,方大小姐那辆比起寻常马车宽大不少的马车车帘掀起一角,方知瑶从马车里朝外向他看了过来。 这件事拖不得!若非如此,他们又何必一路将他带来长安? 江平仄朝她点了点头,转头对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