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贪心,不是个会夺人所好的性子。掠过了几瓶珍藏版的红酒,挑了瓶价位和口感都比较中意的。 “拉菲?”童雀拿起瓶子对光细看,“年份不错,我可以挑这瓶吗?” “可以。”云深接过她手中的红酒,提议:“一起再喝一杯?” “好。”童雀没异议。 ** 皎皎月光透过玻璃房,照在盛了红酒的高酒杯上。 细长的影子延至脚边。 云深抬手,碰了碰童雀手中的杯子。 两人并肩坐在月下,步调一致地仰头望天,小酌对饮。 “我好像,有很久没这么静静坐下来,看看天空了。”童雀说。 云深闻言低眸看她,怔了片刻,说:“雀雀,叫声‘哥哥’听听。” 像是戏言,语气却是意外的认真。 童雀不怎么理解地转头看他,没接话。 无声对视了数秒,云深问:“为什么不愿意嫁给我?” 这个问题让童雀顿时有些心虚,下意识瑟缩了一下,撇开视线:“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订婚宴上的不是你。”云深说。 童雀一瞬抬眸,惊讶看他。试图从他眼中辨出几分猜疑,但……他好似很肯定。 他在那之前甚至都没见过她,怎么可能分得清她和她姐姐之间的区别? 童雀一时忘了要否认,问:“你怎么知道那不是我?”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云深提醒她。 “我……”童雀意识到自己的思维在被他带着跑,抿唇。回避问题,反咬一口:“所以,你是因为这个原因,一开始才这么针对我的?” “为什么不愿意嫁给我?”云深重复着问她。 不愿轻易结束这个话题,坚持想问出个所以然来。 见躲不掉,童雀犹豫半晌,抛出交换条件:“你保证不把我赶出去,我就告诉你原因。” “好,我保证。”云深说。 童雀不再看他,慢慢饮尽了杯中的酒,才开口:“不是什么特别的原因,就是不想事事被人安排。我看过太多被安排的婚姻,幸运的只是少数。我不想为难别人,更不想为难了自己。” “可我们一直是这么被安排着长大的,有些事,躲不掉。”云深说。 “躲不掉?”童雀放下空杯托腮望天,问:“你指的什么?父母之命?” “我也不太清楚自己在说什么,或许……”云深顺着她的视线往上看,似在感慨:“父母之命,也不过是命运的另一种承载形式。” 童雀第一次听这样的说法,侧头看他:“命运吗?” 云深恰低下头,敛睫看她。 视线交缠,童雀在微醺状态下有一瞬的恍惚。 把脸凑过去,近距离看他清隽的五官。伸手,细细描摹他的眉眼轮廓,指尖停在了他的眼尾痣处。 他的这颗痣生得极性感,幽幽夜色为其镀了层昏黄的光。 云深看着她,喉间滚动,低垂的眼睫不自抑地颤了一下:“你……” “嘘——”童雀竖起食指,虚虚掩住他的唇:“别说话。” 不知是不是酒精作祟,童雀越看他,越觉得他看起来不似凡物。像一副画,破次元的画。 “画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