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欣尚会所有过正面交锋后,腾速的法务部先下手为强,以“故意伤人罪”起诉了周贸商行的大公子周炜。 周炜人虽躺在医院,有云泠事后给他张罗,周家也算是应对的及时。 童雀在进警局配合调查前联系了童砚,让他私底下帮着查一下周家和云家对接的那些生意。 进了云家那么久,她明显能感觉出云家内斗得厉害,三房和主事的大房面和心不和已不是一两日的事。观云泠在会所维护周炜的反应,猜测其中多少有些猫腻。 云深为查周家账下的那些生意,连着几晚都在公司熬着。只是他在明,对方又有了防备,要查清比想象中困难得多。 许是业内人士嗅着味了,周贸商行的股价在持续下跌。 童砚这次上云家,除了日常拜访,还带了份重要文件过来。 杨蔌蔌背靠着书房门,转头四顾,在外守着。门落了锁,童砚和云深、童雀在书房依次落座。 “我这个妹妹的机灵劲儿要是用在生意上,肯定比我这个当哥哥的强。”童砚把一个厚实的文件袋递给了云深,“她预感的不假,你那个三叔,确实有问题。” 童雀起身,径直越过云深,替他接过文件。见童砚正看着她,童雀边拆文件袋边解释:“他手伤了,不方便。” 云深微微一笑,似在夸她:“很乖。” 童雀回以一笑,转手把拆开的文件递给他,不忘很细心地给他翻开。 “你俩倒是挺有默契。”童砚说。 云深“嗯”了一声,低下视线浏览手里的文件。 “周贸商行在报账的时候采用的是票货分离的手段,票款和货款不一致。”童砚简述了文件内容,说:“是你三叔动的手脚,当然,他也有分一杯羹。” “虚开增值税发.票?”童雀哼笑了声,“集团蛀虫果然无处不在,这个罪可不轻。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跑不了了。” “雀雀。”童砚又拿起了当哥哥的架子,严肃提醒她:“我有没有教过你,谨言慎行,这事是你能胡乱给主意的吗?” “实话都不让人说了吗?”童雀很不服气地说。 “没事的,砚哥。”云深护着她,说:“雀雀在我面前,不拘谨才好。” “教妹无方,让云少见笑了。”童砚无奈叹了口气,摘下眼镜按了按鼻骨,回归正题:“话说回来,这毕竟是云家的事。旁人的意见也仅是参考,要怎么处理,还是由云少你自己决断。” 云深点头:“砚哥说的是。” ** 童砚和杨蔌蔌离开后,云深拿着那份文件在书房静坐了很久。 童雀给他端了药进去,站在一旁剥糖纸,问:“还没想好吗?” “差不多吧。”云深说。 拿起她递来的药,就着水送服。 张嘴,接住了童雀手里的糖果。 童雀提议:“如果你狠不下心,不如我替你……” “不用。”云深打断她,说:“这些事你别沾手。” 童雀也没勉强他,点了点头,说:“好。” “那你再好好想清楚,不急。”童雀端起餐盘打算离开。 “等一下。”云深伸手抓住了她的腕,说:“留下,陪我坐会儿。” 童雀止步,低头看了他一眼。放下餐盘,安静在他对面坐下。 云深无声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嚼碎了嘴里的糖,咽下。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拿起手机。 “金助,发公示文件,腾速收回周贸的全部代理权。稍后会有一封邮件发到你邮箱,你即刻联系法务部,以‘经济犯罪’为切入口,把涉事的周炜重新告上法庭。” 周家已经大伤元气,如今腾速一夜收回全部代理权,无异于是把周贸商行推向了破产边缘。 不过,他只提了涉事的周炜。 这是不打算追究他三叔的过错了吗? 童雀看着他挂了电话,稍作犹豫,还是开了口:“蛇打七寸,现在不抓住机会,不怕回头咬你吗?” 云深抿唇默了片刻,把手机放回了桌上:“不能做绝。” 童雀“嗯”了一声,点头:“其实,也不是不能理解。” “会对我觉得失望吗?”云深问。 “不会。”童雀一秒都没犹豫地摇头,反问他:“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偶尔,会有这样的顾虑。”云深坦言。 “像我们这样的家庭,身不由己的事还少吗?就算被打碎了牙,也得和着血往肚子里咽。”童雀说,“我哥教我的。” “你看着,不像是会听哥哥话的那种孩子。”云深说。 “偶尔,我也会听一下。”童雀说,“主要看心情。” 云深嘴角翘了翘,点头“嗯”了一声。 “那个…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