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也不排斥跟他们一起玩吗?不然,你怎么总跟着我鬼混?”童雀笑道。 云深低眸一笑,没否认。 “对了。”云深记起前一晚云茂与他提起童雀有些日子没去南院了,问:“我哥说周六想找我们一起吃个便饭,方便吗?” “可以啊,我正巧周六没什么安排。”童雀说。 有服务生端着装有瓜果的托盘路过,云深直起身,把手中的烟投进近身处的垃圾桶里。 待过道往来的人散去,重归清净,他才道:“有件事我一直想谢谢你。” “谢我?”童雀挺诧异地转头看他,“我有做了什么值得谢的事吗?” 云深“嗯”了一声,略沉吟,说:“一直很想谢谢你,让我哥重新会笑了。” “原来是因为这件事啊。”童雀低语。 似在感慨,情绪明显低落不少。也不知想起了什么,默了半晌,说:“这事你其实不必谢我,我不是为了你哥,是为了我的姐姐。” 她抬起头,问:“我姐姐喜欢云茂哥,你应该也能猜到吧?” “我知道。”云深低头看她,望见她眼角隐忍的泪光,话音稍顿。撇开视线,看着脚下拉长的两道影子,说:“我哥,也喜欢她。” “你那么肯定?”童雀讶异道。 “旁观者清。”云深说。 “我姐姐要是知道,她一定会很高兴。”童雀低下头去,鼻间酸涩。吸了吸鼻子,话音哽咽:“如果,能重来一次该有多好。” 云深侧头看她,垂下的指尖蜷起。僵硬了数秒,手伸过去,安抚着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可惜这世间事,缺的,从来就是个如果。 ** 周六,临午饭的点雨才堪堪停住。外头的地是湿的,步入院,能嗅到一股难掩的土腥味,潮气重。 童雀被凉风吹的打了个抖,裹紧外衣。止步,抬头看。 又一场雨淋过,枝头的叶子打着卷随风而落,愈显萧条。 “怎么不走了?”尾随而至的云深跟着止步,顺着她的视线抬头看,问:“在看什么?” “那个鸟窝。”童雀往枝丫间的某一处指了指,说:“我之前常见云茂哥停在这里看窝里探出头的雏鸟,这会儿窝都空了。” 许是换季影响了心情,突然觉得有些寂寞。 云深望着那一处“嗯”了一声,原地停留了片刻,提醒她:“走吧,我哥还等着我们一起吃饭。” 童雀应声:“好。” 两人并肩往南院方向走。 入正厅,一眼就看见了推着云茂座下轮椅迎面走来的云泠。 云深不由皱眉:“云泠?” “是我让她来的。”云茂说。 童雀没显出半点惊讶之色,径直走到云泠身边,与她亲昵寒暄了几句。 云深没多言,沉默地看着他们。 ** 一餐饭无声,吃得格外压抑。席间云茂突然放下筷子,紧闭牙关,回手按压住腰部位置。 童雀第一时间发现了他的异常,窥见他额间的冷汗,猜测他是在忍痛。 询问得知他晨起忘了吃药,急忙吩咐管家倒上温水,起身给他拿药。 倾身蹲下,给他把药倒进盒盖里,递药,送水杯。 云茂性子执拗,不喜生人近身照顾,更是厌烦被人点破自己想刻意掩藏的身体痛感。 云深本想阻拦童雀的好意,却意外发现云茂一反常态。不仅吃下了童雀递送到跟前的药,还话音温柔地道了声谢。 有那么一瞬间,他恍似看到了从前童丹与哥哥的相处模式。 视线转向桌对面坐着的云泠,她也正看向那一处,神色莫测。 胸口发闷,云深莫名烦躁,没心思去揣摩她在想什么。只短暂瞥了她一眼,很快收回视线。借口想抽根烟,起身出去。 云泠没多久就跟了出来,站到他身边,顺着他的视线看向隔着一层玻璃的餐桌方向。 “哥,你不觉得,你这个未婚妻对云茂哥关心的有点过头了吗?”云泠讽道,“当初你把她带进南院的时候,我是不是有提醒过你,让你做事看着些分寸。你那时说你有自己的打算?我一直都挺好奇你的打算是什么?难道是给云茂哥送个替身?” 云深看她一眼,不想搭理她,侧头把烟点上。 餐桌边的童雀正要起身,被云茂按住了肩。 云茂伸手,取走了缠在她发间的枯叶。 “哥,你平时这么精明,可别一遇上女人的事,被当枪使都不自知。”云泠看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