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正阳门,我便冷静下来,有了迟疑,正好那匹夫追了过来,我就顺手推舟地作了罢,跟他回了侯府。只是没曾想……” 御状不是随随便便想告就能告的。 只要敲响正阳门前的天雷鼓,当值的侍卫不问青红皂白就要先抽击鼓之人五十鞭。等这顿鞭子抽完,击鼓之人才能转往刑部大堂,再根据所告之人的身份地位,享受打板子、滚钉板或是在刀山火海里走一遭的不同招待。等到这一关也熬过去了,主管此事的刑部官员才会接下状纸,将其呈献给皇帝。 钱氏不清楚具体细节,但她知道告御状是要付出巨大代价的,所以才会在最后一刻生了迟疑——那时候,她和定北侯之间的怨忿还远未到不死不休的地步。 “就是因为您有了这样的举动,却又没能将其进行到底,才会让定北侯对您起了杀心,欲除之而后快。”苏素叹了口气,“说句难听的——这儿子啊,没了可以再生;女人呐,更是排着队地等他去挑;只有这官帽和爵位,一旦丢了,那就很难找得回来了。如果说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那这断人官路就等同于刨人家祖坟。而您此前的所作所为,便是在定北侯的祖坟上挖了一锹土。” 第41章 靠山压顶 钱氏再一次地沉默了,脸上的表情也失去控制地变化起来,似恍然大悟,似咬牙切齿,似追悔莫及,到最后,这一切全化作一声自嘲的轻叹,“我道他移情别恋,喜新厌旧,却不知,那男人的心里根本就不存在‘情’字。” “您明白就好。”苏素以一种欣赏的眼光注视着钱氏,“您有了这样的感悟,我们也就可以继续往下谈了。” “洗耳恭听。”钱氏收拾心情,重新将目光转向苏素。 苏素却再一次地问道:“您可曾想过给自己找位靠山?” 钱氏微微一怔。 不等钱氏作答,苏素便继续道:“和好不如初。就算您向定北侯低了头,他也不会忘记您曾经动过置他于死地的念头。继续吃亏受委屈是免不了的,怕就怕,即便您吃了亏,受了委屈,人家也未必肯放您一条生路——别忘了,将来继承定北侯府的肯定不会是您女儿。” “还请苏掌柜指点我一条明路。”钱氏当即屈身下拜。 苏素伸手将她扶起,微笑道:“我已经提醒过您了,您若是想要靠山,眼下就有一个现成的。” “您是说皇夫……”钱氏明显有些迟疑。 苏素马上摇头,“不,不,不。哪怕只是为了避嫌,我家皇夫也不会让自己与大臣家的夫人扯上关系。我说的靠山,乃是我家皇夫上面那一位。” 苏素自以为一语双关地给出答案,并抬手指了指头顶。 “您是说……陛下?”钱氏情不自禁地张大了嘴巴,一时间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正是。”苏素点点头,随即收起笑容,正色道,“陛下正欲整治皇庄,很缺少这方面的人才。您若是有心为陛下效力,最起码也能做个独掌一系的皇庄管事——您家里就是世代经营土地的,称得上家学渊源。您本人也有着丰富的经验,不存在会不会做、能不能做好这一说。” 被苏素这么一形容,钱氏莫名地觉得自家那位土财主老爹竟也如村里的老举人一样高大伟岸起来,赶忙醒了下神,追问道:“可我是个女人……” “只是让您管事,又不是让您当官。”苏素云淡风轻地笑了起来,脸上的表情也明显是在暗示:夫人,你想太多了。 钱氏下意识地松了口气,进而又生出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收起纷乱的思绪,钱氏很快想到了更为关键的所在,连忙抬起头来,小心问道:“需要我做些什么?我想,陛下的庇护不会也不该是无条件的。” “和离。”苏素直接了当地给出了答案。 小半个时辰之后,苏素掀开侧厅通往正堂的帘子,顺手把隔音符收了起来,然后推开门,和钱氏一起回到正堂。 此时,除了欧菁一行以及钱氏带来的两个嬷嬷,正堂里又多出了一看就是一主一仆的两名少女。 明显是主子的那个少女正坐在欧菁身边,其容貌只能算是中等偏上,好在人很白净,裸露在外面的肌肤也如她花骨朵似的年纪一般嫩得仿佛可以掐出水来,无形中为她加分不少。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