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边的脸上却看不出半点满意的意思,摇了摇头,对杨德江的话似乎不甚满意,“口说无凭,你得拿出证据。” “嫪信隐居在鄂业的祖籍老家,只要大人派兵围剿,将其拿获,定会找到这二人私下勾结的信笺凭证!” 杨德江胸有成竹地说完,却发现朱边一脸冷淡,仿佛对他说的话毫无兴趣。 “就是说,你的手里并无证据,所谓证据,全在别人那里。”朱边并没掩饰自己的失望,撇了撇嘴,点出了关键。 “但我知道证据在哪儿……” 杨德江正欲解释,只可惜,朱边却不想再听他的这些废话。 “你以为我不知道?”朱边冷冷一笑,接着便站起身来,转头对潘五春道,“走吧,潘大人,这家伙已经毫无价值了。” “等,等等……” 杨德江脸色大变,朱边却再没理他,自顾自地走出门去。 见朱边似乎真的对杨德江失去了兴趣,潘五春便将手下人叫了进来,命他们把杨德江押回牢房,自己则快步追上朱边,追问他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为什么我审了那么久都没问出来的事,你怎么三俩句话就给问了出来?!”潘五春很是费解。 “因为你没有摸透他的心思,只想逼他说出实话,却没想过用好处换取,更没想过他到底想要什么。”朱边答道,“他这种家伙,看似软得没有骨气,心肠却是极硬,为了一点执念就敢于和人搏命。你越是瞧不起他,他就越能让你拿他没辙。” 潘五春似懂非懂,忍不住又问了一句,“那现在又算怎么回事,你怎么又把他丢下不理了?欲擒故纵?” “我不是说了吗?我就是确认一下他是否还有利用价值。”朱边停下脚步,一脸无奈地继续解释,“你也不想想,举人身份和金刀卫的职位,是我说给就能给的吗?不过就是信口一说,把他唬住,骗出他的实话罢了。” ——就说嘛,这种事哪能信口开河,随便许诺? 潘五春莫名地松了口气。 “可惜……”朱边叹了口气,继续道,“他知道的那些事,已经毫无意义;他这个人,自然也就没了价值。” 朱边打从一开始就不觉得杨德江手里会有能置秦国公于死地的证据。 别看杨德江一副尽在掌握的模样,就这家伙表现出来的性格,若他手里真有那种要命的东西,早就拿出来献给皇上,为自己换取荣华富贵了。 杨德江之所以会硬挺着这么长时间不松口,十有⑧九就是知道自己手里攥着的东西太少,价值有限,闭上嘴巴装硬骨头还有活命的机会,一但松口说了实话,那就只剩下死路一条。 只是他演戏的本领还算高明,把潘五春乃至秦国公宋时全给骗了过去。 朱边把杨德江的家嫁人弄到京城也不是为了要挟杨德江本人,而是为了推波助澜,诈出秦国公宋时的动作。 正如朱边对杨德江说的,像他这种自己在外面吃香喝辣,却把家人丢在老家置之不理的家伙,哪是可以用亲情威胁得住的?就算真把刀架在他父母妻儿的脖子上,他也只会故作不小心地推你一把,让你把他的家人彻底弄死,然后再大义凛然地指责你迫害他的家人。 朱边把自己的想法向潘五春详细解释了一遍,潘五春却还是不甚了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