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的两句话都是对白衣女子说的,至于她,却被视作了透明人。 是他没有发现自己吗?还是他另有苦衷? “呼,”璎珞将人妥善安置在木床上,擦了擦额上凉汗,回头想同月浅曦说话,却见她面露深思,不禁一愣,“你还在想刚才的事吗?其实,这种事太正常了,神殿高高在上多年,但凡有任何人斗胆言语不敬,就会遭到降罪,这次只是受伤,没有丢掉性命,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璎珞的神色略显黯然,显然是回想起了无辜遭受到灭门惨案的皇甫一家。 “多年来,神殿一门独大,整个荣宁大陆无人敢与之敌对,哎,早知道那枚挂件是神殿所有,昨天我就该拦着你的。” “就算如此,红家人照样不会轻易罢休。”月浅曦敛去眸中的深思,抿唇说道。 玉雕被盗,定是红锦衣告知了红家,恰巧神殿圣师在中央城,听闻此事,便觉威严受到挑衅,故而来此以示威风。 “明明是红锦衣自个儿的错,我们也是无辜受到殃及的好不好!”璎珞愤愤不平地抱怨着,“这些顶尖世家,根本是以强凌弱!就会欺负咱们这些没有家族庇护的弱小。” 月浅曦缄默不语,只眸中有讥诮的暗芒闪烁。 自视甚高的世家大多如此,她早已见怪不怪了。 “算了,不说这些扫兴话,你和南诀好好调理身子,别胡思乱想。”璎珞不愿深谈这个话题,眼下最要紧的是把伤势养好,相信有副院长坐镇,红家人不敢再来第二次,“我去找老师多要些疗伤圣药。” “等一下,”月浅曦眸光一闪,叫住了她,“什么时候抽出空来,跟我去城中的客栈一趟,那里有你想见的人。” “啊?”璎珞心脏猛跳,“你这话什么意思?” “皇甫诺言,他没在罪海。”月浅曦再不隐瞒,“而是在城中的一间客栈里。” 璎珞顿时大惊,唇瓣颤抖着,傻乎乎望着她,有些不敢相信。 “你没骗我?”她紧盯着月浅曦,试图从她脸上看出撒谎的痕迹。 “有这个必要吗?他的确在城中。”月浅曦实言相告。 这个女子心性率直,且于她有恩,她又怎能再瞒着? “他在哪家客栈?过得好吗?他是怎么从……”璎珞一个箭步冲到她身前,手掌用力拽住月浅曦的臂膀,激动地连声发问。 “这些问题等你见到他本人,亲口问他不迟。”手臂一挣,摆脱了她的桎梏。 “对,对!你告诉我,他在何处,我这就去找他!”什么学院,什么结界术,她通通抛在了脑后。 心心念念的未婚夫就在这里,和她同处在一座城中,她要马上去见他,亲眼见到他平安! 月浅曦本是想等伤势痊愈,找到去往天镜之地的方法,再带她去见皇甫,但当她看着璎珞焦急、狂喜的模样后,竟改变了注意,将皇甫诺言的落脚点告诉了她。 璎珞立时飞身冲出门,快如疾风。 望着她翻过玉栏,向正门飞去的身影,月浅曦不由神色一暗。 她是真的发自内心地在乎皇甫啊。 有情人终成眷属,真好…… 眼苦涩地阖上,可她的有情人,要到何年何月,方能团聚呢? 炎洛岚,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 思念如潮,却难唤来那人温柔缱绻的一声回应。 手指上的纳戒嗡嗡震动,像是小菩提的无声安慰。 月浅曦极快收拾好情绪,合上门,转身回到隔壁的住所,盘膝坐在床榻上。 她要尽快疗伤,恢复实力,只有这样才能找到他。 三日后,学院逐渐回归宁静,离去的璎珞不曾回来,月浅曦心想,多是两人许久未见,腻歪地黏在一起,舍不得分开。 刺客学堂的老师前来寻人时,她只说璎珞有急事要办,过几日就会回来,替她告假。 南诀的伤势在灵丹的滋补下,好得七七八八,但内伤不比外伤,虽能下榻,但他仍被老师摁在房中静心休养,一个月后方能回到学堂上课。 月浅曦一边照顾他,一边寻找着潜入藏书阁的方法。 据学生说,看守藏书阁的乃是学院掌管执法者的前辈,没人知道他的修为有多高,更没人知道他在学院当差当了多少年,只知道,此人是各学堂老师见了,都要毕恭毕敬叫一声黎老之人。 想要瞒过他的耳目,难如登天。 月浅曦思来想去,仍是觉得要用上回的法子再去试上一试,看看能否从藏书里,寻到前往天镜之地的通道。 她原先本想着,入藏书阁找寻其他大陆的线索,但现在,洛岚就在天镜之地,当务之急是与他汇合! 但让月浅曦失望的是,藏书阁有关天镜之地的书籍,未经允许,不提供给学生翻阅,要想拿到书册,首先就得取得副院长笑忘白的首肯。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