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记不记得兵部的曹太太?” 淑婉点头,“当然记得!曹太太可了不得,那是咱们凝妆阁的大客户,每次过来都要买好多东西。” 五福晋叹道:“曹太太好久没来了。” “是咱们的伙计哪里做得不对,得罪了她吗?” 五福晋说道:“没有!曹太太最后一次过来是去年十月,伙计说当时曹太太离开的时候还乐呵呵的呢!我想跟咱们铺子应该没什么关系。” 淑婉劝道:“她不来就不来吧!咱们铺子也不差她这一个客人。” 五福晋抱怨道:“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像曹太太这样出手大方,又好伺候的客人可不多。她一个人顶得上三四十位客人。” 淑婉笑着说她小气,五福晋说她不会算计。 两人玩笑的时候,宫女带了一个伙计进来。 伙计兴冲冲地说道:“两位东家,你们猜谁来了?曹太太来啦!她正在外面选东西呢!看样子又是要买不少,她听说过些日子有春季新品,一开口就是订五套。” 五福晋对淑婉笑道:“瞧见没,金主来了,看在她给我送银子的份上,我得亲自接待。” 淑婉想凑热闹,于是一同去。 曹太太正在嘱咐伙计们把她选的东西包起来,她看见淑婉和五福晋,连忙过来行礼问好。 “不曾想两位福晋也在,能见到两位福晋,可见是我运道好。” 五福晋免了她的礼,她笑着问道:“曹太太可是很久没来了。” 曹太太忍不住苦了脸,“我家老爷不许我出门呢!这小半年可把我憋坏了!” 五福晋笑道:“曹大人也真是的,以前都不管的,怎么突然间管起这么多?” 曹太太也是满头雾水,“谁知道呢!去年皇上南巡回来后他就这样了,还总劝我谨慎。我已经够谨慎的了,除了买东西,我从来不做多余的事情,他还想我怎么样啊!” 五福晋和曹太太聊起了胭脂和春季新品,淑婉心中一动,把曹太太的话放在了心上。 聊了一会儿,曹太太意犹未尽地和五福晋告别。 “好不容易见到两位福晋,我心里高兴,本该做东请两位福晋吃饭。可惜家里男人管得严,实在不敢久留。我家老爷不知道发了什么癔症,我求了好几天,他才让我出来一小会儿。 好像好日子要到头了似的,还劝我多买点,说什么,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买之类的话,您说这多晦气!唉,不说他了。我必须走了,回去晚了要挨我家老爷训斥的,下次一定请两位福晋看戏吃酒。” 淑婉和五福晋跟曹太太客气了几句,曹太太行礼告辞,离开了凝妆阁。 五福晋笑道:“咱们铺子这许多客人中,我最爱跟曹太太说话。她本是商贾之女,家里有钱,却嫁了个穷酸读书人。她丈夫争气,中了进士,熬了许多年,好不容易熬到兵部,做了京官。更难得的是曹大人不是那等忘恩负义的人,对曹太太极好。” 淑婉点头,“曹太太说话直来直去,看着没什么城府。简单的人能一直保持简单,可见是有人护着。” “是啊!”五福晋语气中有几分怅然。 她以前也是一个简单的人,跟不熟悉的人说话都磕磕绊绊的。现在她能撑起这么大一个铺子,可以自然地和任何一位客人交流,都是历练出来的。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