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变成两个大的老艄公说:“老伙计,那是我的客人,等会我把船划过去,你和你那位客人帮忙搭把手帮小老儿送过来吧。” 老渔夫这话一出口,因为事情又有了新变化而驻足的看官们顿时肃然起敬。那老艄公也激动的瘪起了没几颗牙齿尚存的嘴,“老……老兄弟,这、这可怎么的好……” “跳到您船上的那位本来就是我的客人……我总不能累得老兄弟你替我顶灾,这秋寒刺骨的,谁在这江面上讨生活也不容易啊。”老渔夫话虽然说得还有些煎熬磕巴,但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这些话是出自肺腑的,是认真的。 老艄公对老渔夫的提议自然很心动,可他心里也知道这醉鬼会跳过来是他自己不知道哪根筋搭错,和老渔夫可没什么关系,一时间有些左右为难。 ——要知道在这江上讨生活的人可不就老渔夫一个看重自己家的名誉。 有句话说得极好:金杯银杯不如自己的口碑。 口碑要是坏了,以后再想要弥补,那可就千难万难了。 再这样的纠结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锁剪着醉汉双手将他狠狠压制在木质地板上的灰衣青年开口了,“老人家,您的这位客人就让他安心的待在我这条租的船上吧,我力气大,能制住他,也会给他补船租和亲自送他回家的。” 如此,可算是两全其美皆大欢喜了。 一个摆脱了麻烦精,一个什么都不做,就能够赚两份的船资。 如蒙大赦的老渔夫嘴里念叨着“好人啊”、“好人”,载着别的客人离去了,老艄公这边也在灰衣青年的催促下出发了——这时候其他船上、码头上还没走完的人突然重重一击掌道:“哎呀呀,咱们还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刚刚的那位灰衣壮士定然就是暗地里出手教训那酒疯子的神秘侠客呀,啧啧啧……” 伴随着这后知后觉的一句话,众皆哗然。 在好事者为他们的有眼不识泰山而懊悔不迭的时候,那老艄公已经载着两位客人往清波县的方向飞驰。 老艄公行船极稳,坐在上面的人几乎感觉不到船只航行时破水而过的震动。 灰衣青年环视着这广赟江两边的美景,脸上的表情阴沉沉的,就仿佛这让人流连忘返的迷人景致得罪了他似的,乍一望过去,眼眸里都带着无论如何都按捺不下去的愤懑和杀意。 也许是这愤懑和杀意太过悚然且不加以掩饰。让老艄公心中本能的有些惶恐和不安。 他在心里头,暗暗叫着苦,原以为这真的是每一个船夫都极其喜欢的好乘客,没想到其也古里古怪的厉害,那眼神即便不是刻意去盯他,老艄公还是觉得整个背部都麻飕飕的厉害——他又不好去跟人抗议,说你这样瞪着我让我浑身发寒,没办法安心摇桨。 心中说不出愤愤然的老艄公只能强迫着自己往好处想……最起码的,等到了地头,他确实能赚个两份船资,那发酒疯的可怕醉鬼也确是被这位爱用眼神恐吓人的客官钳制的好好的,绝无有反抗挣脱出来的迹象。 这样想着,老艄公的心绪登时变得平和起来,偶尔也乐得往江里撒上一网,得些旁的小钱给自己和儿子打两壶小酒,再给孙儿孙女们买些小食甜甜嘴了。 船只在飞快的航行中,很快就到了清波县码头。 这地方的人比起灵水镇可真是不知道多了都少。 到处都是川流不息摩肩接踵的人群。 挤在里面很快就可能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