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熄没看山,只朝阿箬笑,喊她的名字:“阿箬。” 阿箬捏了一下通红的耳垂,无奈嘀咕了句:“您别喊了。” 房门被敲响,阿箬逃似的起身去开房门,门外站着的是白一。 二人对视,一阵沉默,白一伸手指向客栈楼下的后院,阿箬回眸看向还坐在窗边的寒熄。 寒熄依旧望她,笑容收敛了,除此之外也没其他反应。 阿箬跟着白一出门,关上房门后没瞧见,窗外薄雨转大,遮蔽了远山,原本端正坐在太师椅上的寒熄,身体随着阿箬关门的那一瞬间,朝她的方向倾了一寸。 作者有话说: 寒熄的进化。 ——要阿箬牵。 ——要阿箬碰。 ——要阿箬时时看我。 第27章 春之叶:十 客栈有一方简单的小院, 笤帚拖把等清扫之物就放在小院的角落里,院内种了两棵桃树,这个季节桃枝光秃秃的, 上面因雨缀满了水珠。 厨房与牲棚在小院拐角, 那面拐角的墙上还爬了一些不知是何花种的枯藤,要等开春了才能开出花儿来。 阿箬随白一到小院时,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这面墙。 这墙是客栈的墙壁, 两侧用木桩子支起了半截长廊, 上面茅草盖上, 雨水顺着草尖落下,瞧着像是给打杂的夏日里避暑纳凉所用,因着现在是冬天, 四处窜风, 故而无人过来。 阿箬与白一两人站在那茅草廊下,一人低着头看向面前水洼中雨滴落下溅开的涟漪,一人的心思却顺着桃枝所指的方向飘向二楼。 两人之间有些距离, 大约四、五步,与以往大不相同了。 白一看了水洼, 又看了不远处飘摇的墨绿色裙摆, 记忆回到三百多年前的某天,他也看见过阿箬穿着一身暗绿色的衣衫。她跟在何桑爷爷身后晒药,裙摆上溅了几点泥, 拼凑在一起像是梅花的形状, 白一之所以看得那么清楚, 是因为他离她很近, 近到只要一抬手便可以牵住她的袖子。 如今他们之间相距, 又何止这几步路呢。 白一觉得阿箬看他的眼神变了, 是从今早吃包子开始。 多年前他惧怕过阿箬,也怕自己会与其他岁雨寨的人一样,迟早有一天惨死于她的手中。少不知事时躲躲藏藏,吃过许多苦头,后来不再畏惧死亡,却也找不到可以真心相待的人了。 前几日小镇街头相逢,他与阿箬隔得很远,可那时他们尚未如此生疏,似是在彼此内心深处,对方依旧与过去没有多少更改,可事实并非如此。 早间那小孩儿被紫林军抓住时,他们都心知肚明身披紫色披风盔甲的军队到底是来找谁的。白一关上了窗,他与过去的选择终是不同,他有其他更在意的东西,那些东西在他眼里远比不认识的一条人命要重。 他以为这三百多年来,阿箬也变了,可关上门后没多久,他听到了幼童哭声中,夹着阿箬的一声“赵军爷”,那一瞬间白一站在窗后浑身颤栗,豁然明白,阿箬只是看上去变了,她的心到底是他们这群人中,最坚守的那个。 她能为了一个不认识的小孩儿惹上麻烦的军队,正如她当年能因为看他可怜,捡起一根枯枝便朝欺辱他的人挥去。 早间阿箬看了他两眼,那两眼已经不再将他当做过去的白一看待了。 纵使他的容貌未变,内里的灵魂也被这三百多年磨成了另一幅模样。 白一并未沉默很久,他只是在考虑,自己到底要不要跨出这几步朝阿箬靠近一些,他想和阿箬靠近的,但到底鼓了几回勇气也没敢踏出这一步了。 “我是从皇宫里出来的。”白一开口,向阿箬解释缘由:“翼国的皇宫雕梁画栋,但每一座宫殿都是一个牢笼。我以前为了躲你,给自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