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止一次,有过私欲后,寒熄便像是衍生出了卑劣的性子,几乎每一天晚上阿箬睡着后,他都偷偷亲吻过她。 因不敢宣之于口,也不敢叫阿箬发现,所以他会很卑鄙地封住阿箬的五觉,让她陷入沉睡。就好像那一个亲吻,便能维持他接下来一整天的好心情,也能让他压制一整天的胡思乱想,不叫他被渴求吞灭理智。 明知如此他会越陷越深的,可转念一想,寒熄或许早就已经无法自拔了。也许与岁雨寨的人中仅剩一个何桑有关,他知道他与阿箬走过的这一段路终有尽头,故而会因不舍而放纵,会因心动而不计后果。 饮鸩止渴,大约便是如此。 那边几个仆从听说了少年的身世见他可怜,打算将他留下来带着一起回东陌城,可少年就像是听不懂他们说的话般,一意孤行要自己走回去。现下大雪封山,官道走不通,少年便想像昨夜一样沿着山上的小路往回走,反正他走这条路已经许多次,只要山上的路没被破坏,便不会迷失。 可少年不会说话,闷不吭声地要离开,那两个把他救回来的仆从也没同意,便差人看着他,其中一个跑去马车那边向苏老爷说明情况。 苏老爷也是个心善的,否则昨夜便不会同意仆从把少年救回来,眼看着少年像是一条不听话的小兽,在几个孔武有力的军人手中挣扎,想了想,还是上前劝慰。 苏老爷才走上前,那少年见他衣冠楚楚一副富人打扮,不知为何便立刻挣扎了起来。这回挣扎与在那几个仆从面前挣扎不同,他的喉咙里带着威胁的嘶吼,像是一条狼狗察觉危机,本能地做出抵抗与防备。 苏老爷低声道:“别怕,孩子,别害怕,这山里危险,我们是为了保护你才不让你独自离开的。” 苏老爷耐着性子解释道:“大雪封山,前方山塌了,保不齐山中那些小路也会随时坍落,入山林便很难再出来了。且我已经派人去东陌城调动官兵,很快便会有人清扫官道,几日后便能回城,我可让你坐我的马车后头,比你徒步要快上许多。” 一旁东陌城的男人看顾风那模样,道:“他听不懂的,他被他娘打傻了后,就什么人话也听不懂了。” 顾风果然像是听不懂苏老爷的话,他张口咬在了困住他的仆从的手臂上。好在这是冬天,那仆从衣裳穿得厚,袖套里也藏了两块薄薄的金属板,否则非得给这野小子撕下一块肉来。 众人正为难着,便听见一旁小马车里传来了小姑娘的咳嗽声,一声一声,喘不过气来。 苏老爷也没心思再管顾风,转身便去马车旁询问情况,马车里传来了妇人低低的安慰声:“小姐,小姐没事儿的,小姐您呼吸,深呼吸……” 那小姑娘的咳嗽声越来越大,伴随着妇人的安抚与指导,却不见有任何成效,便是苏夫人也连忙从前头的马车中跳下来,跌跌撞撞地往那小马车旁跑。 “妍妍,妍妍别慌,妍妍,娘在这儿呢。”苏夫人抓着马车的小窗,她朝里面伸进一只手想抓住女儿的小手安慰她,可还碰到里面的人,便听见里头传来了一道妇人的尖叫声。 “小姐!小姐——”妇人一声大喊伴随着哭腔,立刻掀开了马车侧边的小窗帘,道:“大人,夫人!小姐吐血了,小姐昏过去了!” “妍妍……”苏夫人闻言,双腿一软便倒了下去,苏老爷立刻扶住了她。 小马车的前门帘从里头被钉上了,为了不让风灌入使得苏小姐的病情更重,便只在里面留了一个会些药理的奶娘照顾。除非不得已,他们不会离开马车吹冬日寒风,就是苏老爷和苏夫人也只在马车侧边的小窗看过苏妍几回。 一听苏妍吐血昏厥,苏老爷的脸色也煞白了起来。 “不行,不能等了,我要去东陌城找何神医,再耽误下去,妍妍的命就真的没了。”苏老爷说完这话,下定决心般抓住苏夫人的手道:“夫人你就在此地等着我,我带一匹马背妍妍从山上绕过去,若等方生,再清雪路,没有三五日到不了的。” 可此地离东陌城只有一百多里,只要翻过这座山,跨上骏马,苏老爷半日便能赶到东陌城。 “老爷,不行的,山上太危险了……”苏夫人急得直落泪。 方才苏老爷不让顾风上山,便也是为了这个,山体会坍塌一次,难保不会有第二次,他们若被埋在山上,那便是尸骨无存了。 苏老爷顾不得其他,他将苏夫人扶上马车,边走边安抚,那头雷厉风行地吩咐着几个仆从一定要将苏夫人照看好。 苏老爷拔出腰间长剑,一剑劈开了马车前拴着的马,再去小马车前撕开被封死的车帘,见到奶娘怀中的苏妍,满眼写着心疼。 小姑娘衣襟上都是血,一张脸苍白,呼吸微弱,仿佛已经踏入了鬼门关。 苏老爷用被褥将她一裹,再用绳子绑在自己身上,牵着马正要往山上走。他的动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