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完菜的厨子急急忙忙的回了许府,显得不安,低着头只顾着走都没瞧见迎面而来的许清风。二人硬生生的撞了个满怀。 “哎呀……”许清风后一步掸了掸自己白净的衣衫,不悦道:“你怎么回事?今日这么毛毛躁躁的,本官今日要入宫给太后请安,这衣服脏了岂不是让太后怪罪。” 厨子颤抖着身子似乎在隐忍什么,显得害怕极了。厨子也不说话就直接跪在了地上。 许清风倒是懵了,无奈轻笑道:“本官就是这么一说,没打算怪罪你,你起来吧。” 厨子依旧是跪在地上不肯起来,低着头用衣袖擦了擦眼角的眼泪显得委屈而难过。 “这是怎么了?”厨子一哭,许清风反倒是不知所措了,厨子在许府待着也算是有些年头了,算是个老人了,怎么就被许清风这么几句话说哭了。 厨子哭得越发厉害了,却依旧是一句话也不说。 管家见了匆匆而来,瞧着厨子关顾着哭不说话,便想要扶起厨子道:“你快些起来,大人还等着入宫呢。别耽误了大人的正事。” 厨子却推开了管家,磕头哽咽着道:“大人……出事了。” 许清风云淡风轻的笑着问:“这是怎么了?又是谁家大娘少了鸡,谁家大爷被偷了菜?” 平日里许清风这样打趣,厨子再难过也会笑出声,可今日却显得尤为不同,厨子面色难看极了。 管家瞧着时辰不对了,便劝厨子:“等大人请安回来再说吧,别耽误了大人的入宫的时辰。” 厨子跪在地上拦着许清风的必经之路,大老爷们哭哭啼啼道:“是关于小姐的。” “清如?”许清风更是纳闷了,这几日许清如一直待在府里,这能出什么事情? 厨子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平复了一会儿又道:“大人有所不知,今日老奴去集市上买菜。听那些市井上的人说的实在是难听极了,便和那些人争执起来,差点动了手。” “为何打架?”许清风不解,许府的这个厨子为人敦厚老实,从来不与人争吵更不会惹事打架,莫非真是什么大事? 厨子微微抬起脸,声音轻轻的支支吾吾道:“她们说……她们说我们家小姐失身给了太子,是不知廉耻的女人……” “胡说!”管家听了率先气愤打断道。 许清风听了厨子的话,整个人都仿佛僵住了,他回想起清如讲起的那日在破庙之事,莫不是有人漏了口风说了出去?或者正是太子故意说出去的。女子失贞是大事,哪怕是皇室的公主都会被诟病,此事若是传入许清如的耳朵里,许清风真的担心她会想不开。 厨子边哭边继续说着:“她们说的实在是难听,说的有模有样的,还非说是我家小姐硬要贴上去的,如今外头的人几乎都知道了,大人得想想办法帮帮小姐……小姐……小姐这名声坏了日后如何嫁给好人家。” 许清风气得捏着拳头狠狠打在身旁的柱子上,他此刻恨不得提剑杀了那李宗义。他真是没想到,李宗义居然如此卑鄙阴险,用这样不齿的法子逼迫清如就范。 管家瞧见许清风气得发抖又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便跟厨子说:“你先下去,别同小姐夫人提起。” 厨子点着头,知道多说无益,擦着眼泪,退了下去。 许清风面对着柱子撒气,一拳一拳打在柱子上,手上都红了一片,他的手没了知觉,可心里却撕裂的疼着,他知道这样的事情他越是出去解释,越是抹的黑。可他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清如就这么被外人坏了名节。 许清风憋着眼泪,责怪自己,都是他这个当兄长的无用,他若是早些下决心把清如送去乡下便不会有这样的事情。是他太优柔寡断了,是他害了清如。他就不该让清如入宫,就不该让她同太子有过多的牵扯。 他身为清如唯一的兄长却做不到爹爹那般护着她周全。 许清风哭出了声,无力的蹲下了身子,揉捏着他自己的脸迫使自己清醒,他不能看着清如就这么被太子毁了。 管家看着许清风有些心疼,这么些年许清风虽然一直养在太后宫里,却鲜少听起他哭过,太后都说他是最坚毅的孩子,哪怕是受了委屈,都是笑盈盈的。 可这一回…… 管家见状便提议道:“不如大人去找宁王殿下商量?宁王对小姐甚是上心,此事一出必然会帮着小姐。” “不可!”许清风抬起脸当机立断拒绝道:“如今清如被辱,这外头已经传得那么难听了,若是宁王出面,那岂不证实了清如水性杨花,同两个男人不清不楚?” “可……”管家刚想说什么又咽了下去,只剩下叹气,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