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说是你治好我的眼睛。你有医术在身,名副其实,而且父皇也不可能让你进宫当太医,这不是两全了?又静静地思忖了大半个时辰,季王又想到了一个解决之法,满王府地找王妃,兴奋地将自己的计策告诉了她。 徐江菡将她拉至了僻静的地方,又摇了摇头,温声道:此计不妥。 为何?季王皱巴着脸问道。 何处不妥,王爷自己动脑筋想。这下徐江菡连计策不好在哪里都不告诉季王了。 季王此时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便有些失了耐心:那先不想,我饿了,想吃饭。 不急。徐江菡嘴边勾起意味深长的笑容,季王眼上蒙着白纱,自然看不到她的神情。她只听见王妃用着慵懒的声音道:臣妾会一直等着王爷给出一个满意的答案的。为了不影响王爷思考,从今夜开始,我们的床榻上要隔着楚河汉界,王爷不能再抱着臣妾睡了。 这这不是变相的威胁吗?王妃哪里不急,她都用出杀招了!季王急得面红耳赤,她走路也想,吃饭也想,待在凉亭里头也无暇闻荷香了,满脑子都是这个王妃给她出的难题。 凉亭里头,徐江菡心境则全然不同,她闲情惬意地品着茶,含着笑意的目光轻轻地落在那张认真思考的脸上,嘴角的笑意挡都挡不住。 她是季王的枕边人,季王的性子她再清楚不过了,她甚至比季王自己都要看得明白。季王并非像外界所说的那般无勇无谋,她只是想东西慢而已。 不攻于心计的人,素日不会在这上头费心思,想这些纷繁杂芜、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东西自然慢。 但她知道只要给季王时间,她一定能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复。就好比上次,季州三县发了旱灾,前世的季王错听小人言,将此事处理得不得当,后来心怀愧疚,暗自花上数月折腾了收集雨水的装置,今世付诸实践,收效甚好。 此时一个简单的考题自然不能让她花上数月来思考,徐江菡连数天都不想给,于是便用法子逼迫了一番。 为君之人,最重要的便是解决问题的能力。一件事如何思考,如何做决定等等,季王都要在短短的时间内学会。 *** 徐江菡言出必行,不是说笑,入了夜,她当真用一长枕在床榻中央分出了楚河汉界。 她还应景地拿出了两床被子,两个枕头,将二人隔得很明确。 她们虽是同榻,却不能交颈缠足而眠,这对季王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她气呼呼的,不发一语地侧躺下,把萧索可怜又佯装淡定的背影留给了王妃。 合眼休息?别打这主意,她今夜就跟这道难题杠上了,不想出来,她就睁眼到天明。 微风入窗,灯台上的只剩下一丁点的蜡烛被风吹得一晃一晃的,季王盯着它,直愣愣的目光忽然闪烁了一下,眉头舒展之后挑了挑。 她知道答案了! 隔日一大早,徐江菡恬静的睡容上多了一只不安分的手。 被扰了清梦的徐江菡掀了掀眸子,视线一恢复清明,便对上了一双蕴含着激动之色的眸子。想好了?声音虽沙哑,但仍带着王妃独有的温柔。 嗯嗯!季王整个身子趴在楚河汉界上,一双眼张得很大,朝着徐江菡迷蒙的睡容连连点头。 徐江菡打了一个呵欠,甩了甩困意,道:说来听听。 我想清楚了,我要想出的这个由头对于天下人来说可以无关紧要,但对父皇不能如此,要对上他的口味。倘若有一法子,既能对上父皇的口味,同时又让天下人接纳,此般方为两全。 帝有八子,八子夺位,并非兵戎相见,而是夺皇帝的欢心。最后皇帝心甘情愿将自己的皇位传给的那个人才是真正的赢家。 现在她们要做的事情很简单,那就是在皇帝面前留下好印象。 想了一夜,小瞎子抓到了重点,徐江菡满意地点点头,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父皇信道,那给予药方的若是云游四方多加行善的道士,会比神医更好。 不见得吧。徐江菡眼睛一眨,轻飘飘地又抛出一句不认同的话来。 道士是锦上添花,关键还在那药方。季王缓缓地往下说:那药方不能只是几味草药,还要加上一个特殊的药引。 药引? 一个集百家物、百家恩的药引。 徐江菡似是懂得了她的意思,但仍有些不确定:说得再明白一些。 人心。季王嘴里冒出的两个字直接让徐江菡弯起了眉眼,季王继续道:药引取百家米淘出百家米水,再以百家米水熬制汤药,此药则聚集了百家百姓的善心。父皇喜欢百姓爱戴,他觉得受百姓爱戴的官是好官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