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兵马司的人在睡梦中被叫醒,衣服胡乱披上之后便提着水桶,往祝王府的方向赶去。 里头的人都跑出来了吗?五城兵马司的指挥使留着长须,在晚风中胡乱甩动,他焦急地向下属询问道。 跑出来了一些人,可祝王殿下与祝王妃还被困在里面了,火就是从他们房间烧起的!最先抵达现场的兵士到。 快!引护城河的水!消去这一路的火势,冲进去! 指挥使,火太大了,冲不进去啊!兵士的脸已经被熏得焦黑,他们不是没有尝试过冲进去,只不过火势太大,冲进去了就等于找死! 指挥使发狠道:无论如何都得给我冲进去,里头可是祝王啊!若他出了事,我们担待得起吗? 兵士望着那热烈的火焰,满脸为难,之后咬了咬牙道:再灭些火,我们就冲进去! 京城被这一场大火吵醒,有的百姓在看热闹,有的百姓则自发救起火来 季王与徐江菡驻足于公主府的阁楼上,远远地眺望着这一片火红的天,心情并不沉重。 雀局的人传来消息,锦衣卫的人已经送祝王夫妇离开京城了,四海八荒,任凭他们选择。 明日天一亮,朝局又有新的动荡,可那已不关他们的事了,任由信王、太子与襄王折腾去吧。 阿菡,我想念季州了。季王望着天上那一轮明月,十分怀念季州的一切,她的小木屋,她的荷花池,她的老管家,那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可爱。 这一篇章可以翻过去了,所有的疲惫、压力可以暂时卸下,她们可以回到她们自己主宰的那一方小天地了。 徐江菡靠向季王的肩头,依偎着她,闭上了眼,轻声道:我也想念季州了,好想一觉醒来就是在季州的王府中。 这一趟入京,也将徐江菡折腾得不甚疲惫,靠在季王的肩头,她昏昏欲睡。 季王侧脸,怜惜地看着她,她伸手拍着徐江菡肩头,亲亲她的秀发,柔声道:再过几天,等这一次的风波平息了,我们便可以启程回季州了。 晚风吹拂下,徐江菡上下起伏的心归于平静,她放心地倚靠着季王,轻地应了一声:嗯。 夜深了,回去休息吧。明月被云层遮挡,季王揽着徐江菡下了阁楼。 ** 翌日,朝中传来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祝王死了! 当真?当真?当太子从襄王口中得知这个消息时,脸上的神□□癫欲狂,狰狞得可怕。 襄王也是欣喜欲狂,不住地点头:真的,是真的,身体都烧成焦炭了!真死了! 啊!那个贱人终于不会挡我的道了,哈哈哈! 这厢喜不自禁,信王那厢像是遭受了天打雷劈一般,整个人都讷在了远处。 信王殿下,五城兵马司的指挥使是我们的人,他不会说谎的,祝王殿下当真死了!祝王的幕僚上前说道。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信王仍是不敢相信,一屁股瘫倒在椅凳上,久久不能回过神来。他幻想的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怎还没开始便败了?祝王死了,那他该怎么办? 四处乱晃的眼眸、六神无主的表情昭示了信王心中慌乱与无措,他的大脑空白一片,全然不知此时的自己应当做什么。 信王殿下,听老夫一语,我们还未败,殿下需振作!说话的乃是祝王幕僚之首,人称穆公,已是七十八岁的高龄,身子依旧健朗,双眸仍然矍铄。他一语让屋中的颓丧的吵杂停歇了下来。 信王缓缓地抬起脑袋,望向穆公的脸。 信王殿下可还记得殿下先前查出的那些线索?就算没有祝王殿下,倚靠着这些线索,也足以绊倒太子,大不了我们鱼死网破,也总好过变成鱼肉,任由太子宰割的好! 我觉得穆公说的有道理! 我也觉得他说的有理,信王殿下,您现在可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了,若是您不振作,我们这一群人,都会死在太子手上,无葬身之地! 周遭怂恿的声音越来越多,让原本不打算冒头的信王萌生了斗争的念头。在越聚越多的声音中,信王拍案而起:好,我答应大家,一定同太子抗争到底,绝不放弃!祝王兄死得蹊跷,势必是太子在背后搞的鬼,这个仇,我一定会将它报了! 好! 好! 好! 韬光养晦多年的信王自然是明白如何在短时间内收拢人心,鼓舞士气。从前他低调,任由祝王呼来喝去,太子也不将他放在心里,但这些不代表着他没有杀伤力。 这次,他要给太子一计重击,如若顺利,太子东宫之位不保,机会可就摆在他的面前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