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了难处。 “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夫人暗淡的眸子灵光一闪,不自然地站在门口,一手持烛台,一手拽着衣角手指来回揉搓。 “当然真的了,你把我们小姐当做了什么人?真是狼心狗肺,若不是小姐心善,把那人临终前的嘱托送过来,你至今还被蒙在鼓里呢。” 黄怡见她反悔,逮着机会替小姐打抱不平,天寒地冻,两位姑娘至此,有点儿同情心的人都不会把人关在外面,这人可倒好,扬了下颚眸光微敛,一脸的不屑。 见苏宛没说话,妇人迟疑地在两人之间来回查探,语音冰冷而生硬。 “你们是谁,为什么这么做?” “我们是谁不重要,你只要记着,按照我说的做,你的夫君才会瞑目。” 即便身披披风,可荒郊野外夜深的寒凉仍旧让人禁不住侵骨的丝丝疼痛,袖中的皓腕再往里挪了挪,直视妇人,在摇晃的微弱的烛台光芒中,格外使人顺从。 “你想要怎么做?” 短暂的忖量后,苏宛瞧见妇人脸色出现些许松动,紧绷的身体亦有了松懈之感,坚挺的肩胛缓缓下塌。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环顾四周,苏宛并没有立刻回答,顺着妇人恍然让开的一条道,径直走进房间,黄怡跟在后面,半明半暗的房间中所有物体上附着一层不薄的灰,冲着妇人扯了扯嘴角,对方没有让她坐下,正好她也没有要坐下的意思。 “在解答你的问题之前,有些情况先了解一下。” 感觉到里间窸窸窣窣声音,苏宛说话的声音更轻了些,门内,有双提溜有神的眼睛正在后面看着她们,她只当没看见。 “这位小姐请问,只要能为夫君伸冤,民女做什么都行。” 妇人拘谨着手不知如何摆放,垂首慌乱得六神无主,浑身不自在。 “你知道他是去做什么吗?” 那原本低姿态的女人在让苏宛进入房间后,整个人似乎低到了尘埃里,随着轻微摆首,怒言道:“开始每月有人捎来一两银子,后来银子越来越少,已经有一年没有例银了。” 她似乎想到某件惊悚的时间,猛然抬头瞪大眼睛,上前握住苏宛手腕,声泪俱下道:“他回来过一次,就前不久,有人来虏走了他,若不是夫君求情,那帮人还要伤及为妇和孩子!” 说着说着,她的不安更甚:“他们打他,都怪我没用,那时我就有不好预感。” “村里还有别的人也被抓走了吗?” 妇人点头如捣蒜。 “若要救下其他还未遇害的苦难人,还你男人一个公道,你得这样做,天亮之后……” 只见妇人频频点头,狐疑的眸光从惶恐逐渐到笃信,微弱的烛台亮到后半夜,有两道暗影离开村庄,在夜色下徒行。 “小姐,你累了吗?奴婢去做个草垛子,我们暂且歇歇脚。” “比起失去至亲来说,我们这点累算什么。” 她头也不回地说道,皎月透过云层,逐渐亮了起来,拉长了的孤单影子在平坦道路上,得到释放般自由而行。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