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苏宛宛若在梦境里醒来,因着王爷怪异的行为,这一晚,她似不过眨眼间,隐隐又中有种恍若隔世之感,微眨眼,坐直在床头,外面有人影匆忙进来。 ”主子,绿梅来了,在大门候着。” 梨脂柔声细语道,不忘为苏宛放好靴子,伺候她着装。 “这么早?”苏宛语音清浅问道。 “快去请进来。”不待梨脂穿完衣服,她自行扣着衣襟,吩咐着。 梨脂如今算得上苏宛在琰王府里的半个心腹,绿梅身份特殊,自是半点耽误不得,于是,她停下手中忙活,欠了欠身转儿出了去。 苏宛刚扣完斜衣襟,转身还未走向梳妆镜,轻得几乎听不见的脚步声传进房间来。 “主子,她来了。” “奴婢给王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闻声,苏宛索性坐在了一侧桌旁,从托盘中举出漱口杯,几番洗漱,让得人感受舒服了些,才轻声问道:”可是有了进展?” 看着绿梅略微紧张,不敢直视之态,苏宛面无表情地坐下。 较上次教训之后,她这才有了奴婢该有的样子。 “是。”绿梅恭声答道,说着,她收了礼,垂首站直了身姿。 ”奴婢今儿来是送信,今夜,承王约了人,具体地址和时间,奴婢也不知道。” 苏宛轻蹙眉宇,未立刻出声,房间里突然的静谧让有些人承受不住这无形的压力,复又听绿梅道:“奴婢好不容易从毛顿嘴里掏出来的消息,错不了。” 她似刻意澄清般,说了来龙去脉。 “知道了。”苏宛清浅着道,白皙肌肤不透露半点儿情绪,看似色如死灰,禁不住让人望而却步,不敢靠近。 “奴婢告退。”说着,绿梅躬身便要后退,苏宛朝梨脂扬首,见梨脂几步向前带着绿梅便出了去。 院内翠柳上莺儿啼鸣,灰蒙蒙的天空之下,不见云朵,不见朝阳,丝丝阴寒避住了春的气息,春节已过去一半,是时候回暖了。 梨脂回来后,伺候苏宛梳妆,简单发髻上只点了白玉兰簪和步摇红宝石金饰,暗绿色锦衣上银线羽毛做装饰,显得整个人清丽而脱俗。 “奴婢刚才回来的时候,见着王爷出府去了。”梨脂轻言细语禀告着。 看似无心,苏宛听得有意,原本触摸脸庞的手指微微一顿,复又放下,柔声答道:“本宫知道了。” “待会儿,你去让后院找下护卫,让他们准备着,一会儿随本宫出去。” 不管琰王有什么,苏宛无意再琢磨,承王府的假币一案悬而未决,绿梅送来的消息应是突破口,看着苏宛风轻云淡的举动,梨脂再没有多说什么。 月华如水,朦朦胧胧。 一辆民间马车在焦、蒲两人引领下,朝着城外慢慢而去,在他们前面,是另外一辆马车,带着明显的王府气派在夜色中不疾不徐。 出了城门,京郊附近上仍有未曾歇业的驿馆。 承王府马车停下,苏宛耳畔没有了马车行驶发出的独有声音,感觉到马车已停下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