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也,不是。” 苏宛这模棱两可的一言,说得苏若刚愈发遏制不住心中不满。 “无论发生过什么,二妹,逝者为大,希望你不要再动这样的心思了。”他一甩袖,戾气十足的侧身往椅子上一坐,对苏宛的回答颇有意见。 让他知道,还是不让他知道,刘氏的真面目?至今为止,苏若刚知道些什么?苏宛在心中自忖,意味不明的看向他,看得他左右环视,以为有什么不妥之处。 死者为大。 有谁站在她的身份上去想过问题。 每一个自私的人都在强调着,保护着他们要守护的,偏偏苏宛要承受那么多?为什么?到底为什么?生而不公平?不!定然不是这样! “大哥,你知道我小娘葬在何处吗?” 她清幽的一语,问得苏若刚语塞,面色疑虑,继而坐直了腰,理直气壮:“这我哪知道?处理此事时,我不过是个黄口小儿,亦爹爹和母亲的性子,怎会让人告诉我?” 苏宛几不可闻的一声轻嗤。 “既如此,大哥凭什么如此要求我做得到?” 沉寂的双瞳似透视心间的利器,有着无比强的穿透力,使得苏若刚伪装的硬气无处可偎依可支撑,他收回横跨扶手上的臂膀,抿嘴凝思,时而蹙眉,时而舒展。 有婢女靠近,被苏宛冷光逼退了出去。 她要的目的,确实就是为了让他亲耳听听,他维护了多年的母亲,一旦在黄怡手中的东西公开之后,他如何说服自己接受事实? 介时,他会感受到她所承受过的痛吗? “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相信母亲是无辜的。”苏若刚阴冷着一张脸,一如刘氏离去之时,他对待苏宛时的态度。 一种熟悉的感觉在苏宛心间涌现。 如同苏亨子在世时,无论她做什么,说什么,真相多么刻苦铭心,多么无可辩解,苏亨总有理由将她驳斥,这种无力感让苏宛察觉到此生无法逾越的距离感。 兴许她什么也做不了。 倘若再继续希冀,再继续挣扎,她只会沦陷更深。 望着苏若刚的身影越走越小,直到消失不见,一个决定在苏宛心中悄然洒下种子。 两日之后。 宫城西门。同是飞檐峭壁,琉璃碧瓦,在西斜赤红依稀的光影中,却陡生荒凉之感。 简易两驱马车停靠在隐蔽之处,通常下等宫人和杂役便是从这个地方出来,黄怡只是端坐在里面,神情有几分古怪,握住的双手不自觉的碎动,她想要看向外面,可她又害怕看向外面。 黄怡的身边,是个小小的包裹,软塌的样子,里面应是放着细软之类。 外面一阵木门咯吱摩擦声,继而,是沉重的落锁之音,料峭凉风徐徐,黄怡猛然转首,一张脸映入她的眼帘,四目相触,如同火光闪烁,炽烈的燃烧。 碧玉阁。 琰王十分难得的留下来与苏宛同用晚膳。 李熹似知晓这时光对于他们家人而言,是十分难能可得的,他乖巧的睡着,轻微的鼾声让人看着安稳。 一颗百合落在苏宛碗中,苏宛抬眼,王爷不动声色地为他自己夹了块西芹,细嚼慢咽,房间里安静得只能听见著轻微碰撞之音。 两人皆是心事重重之态。 突然,王爷放下著,碗中的食物几乎未曾动过。 “宛儿,我是说如果,如果失败的话,可有想过如何结局?”他双手交握,面无表情的看向苏宛。 “王爷害怕了?”苏宛将著伸向离得最近的盘子,通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