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身体不好,不必为我劳心,我是早就许诺好的,并不是什么恩德。” 说着要人去拿补品,又打发阿清等等跟着去看一看,究竟是哪里不舒坦。 徐遇瑾站在原处,末了长长叹一口气:“侯爷是出京去了?” 徐颂宁没料到他问薛愈,点头说是:“怎么了,你有什么事情找他吗?” “不是。”他张了张嘴,最终叹口气:“君子背后不语人,实在这几天物议纷纷,闹得太厉害,外头都说,侯爷早些时候有个青梅竹马,当年薛府遇难,千夫所指的时候还送过他一件披风御寒,如今那青梅竹马正守寡,就在他去的那地方里。” “我去家学里的时候,听那些人议论的。” 他叹口气:“这是你们家事,我说了你必然尴尬,回家说给我阿娘,我阿娘说要我委婉一些,暗示你两句,但我当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暗示了,你便当流言蜚语听了罢。” 这话无凭无据,但前两日倒也还传进过徐颂宁耳朵里,是两个小丫头捉着扫把在窗户根下念叨,她那时候还以为只在府里浑说,如今才晓得原来已经流传得这么广。 另一边,徐遇瑾说完这话,人真是愈发别扭了,长长短短地叹气,徐颂宁无奈:“又不是与你成亲的那位有个青梅竹马,你怎么愁成这个样子——多谢你和你母亲为我留心,我不喜欢出门,有一些败坏名声的话也听不见,我会叫人去留意留意,看看说这话的是谁。” 徐遇瑾点点头,再待不下去,匆匆忙忙走了。 云采送他出去,阿清和云朗还留在屋里,脸上都有些惴惴:“姑娘?” 早些时候这两个人倒都觉得那话是乱嚼舌根,可眼下看,这话倒是从外面传进来的,难不成当真有一段渊源吗,还是谁要构陷薛愈什么? 徐颂宁摇摇头:“好了,不要苦着脸,侯爷是什么样子的人,从前有一个青梅竹马,还会低头另娶了别人吗?” 她这么说着,脑海里忽然窜出一个画面来,披风? 似乎早些时候清点库房,的确有一件破破烂烂的披风,被他仔仔细细珍藏着,说起来历的时候也曾提起“途中似乎是遇上一位父亲的故交,他家中人解了氅衣给我披着”,然而珍藏的理由也很清晰,“那年冬日森寒,兄长与我身体都不算好,全然靠这一件氅衣取暖。说好了轮换着披,最后又总担忧我受冻,于是趁我睡着之后,给我裹上……”只是不晓得怎么以讹传讹,变作了如今外头风行的模样。 她摇摇头,干脆就不再搭理,只是借着这个由头又想起了薛愈:“侯爷有寄信回来吗?” 阿清摇头,云朗则抿着唇,微笑着掰了指头:“路程都得有五天呢,侯爷这会子才走了六天,只怕刚刚安顿下来,哪怕是紧赶着写了信报平安,那也要再过三四天才寄得回来,姑娘就牵肠挂肚了?” “哦,不过阿清是收到了的。” 徐颂宁原本都要安心去算自己的那一头烂账了,听见这话眼眉高高挑起,手里的笔搁下了,把一边摘下来的镯子也戴上了,摆好了要听戏的架势,话里带着笑:“能说吗,我能听吗?” “你烦人!”阿清顿足嗔道,恰好云采也回来,瞥见这架势:“说什么呢,说什么呢,别丢下我。” 她绕过来看见阿清渐渐红起来的脸,瞬间明白过来:“我就说了,绝不简单,怎么几根药材,你遮遮掩掩成那个样子。” 徐颂宁渐渐明白过来:“周先生?” 她想起周珏那混不吝的样子,还有薛愈病了那晚,周珏和阿清打闹的时候。 阿清叹口气:“并没什么,姑娘别听她们胡扯,只是他们行路途中遇上了几株稀罕药材,几本本草里头都没有记载,他寄回来要我看看,是治什么用的。” 徐颂宁哦一声。 “那就是怪这两个丫头太大惊小怪了。”她说着便撑不住笑出来:“所以是治什么的,相思病吗?” 阿清原本以为她会帮自己说话,没想到也是促狭她的,嗔一声,转身跑出去了。 徐颂宁摇摇头:“好了,不许再逗她了,快,去追上哄一哄。” 云朗应一声,匆忙追出去了,云采还是放心不下:“姑娘,侯爷那事情?”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