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回来。 徐颂宁占了他书房,捏着竿笔,神情平静坦荡。 “你们都有经验了,若出了什么事情,悉数施行就好。” 云朗和云采各自按照吩咐去办,只有阿清留下,多问了一句:“姑娘,不知侯爷……” 徐颂宁捏着笔的手指略一顿:“你说哪个侯爷?将死的那个,还是我在等的那个?” 她说话的时候,语气温和平静,微微仰起的眼里,眸光黑亮水润,半点没有阴狠的意思,说出来的话却尽显肃杀之意。 徐颂宁捏着墨块,在磨一汪墨汁子,在周围人都情绪紧绷的时候,漫不经心地问:“你和周先生,怎么样了?” 阿清唇抿起,带出一点笑:“他说有事情,等回来再和我说,谁知道是什么呢?” 徐颂宁搁下手里的墨,仰头看着她,笑出来:“我妆奁底层,有几张地契,是添妆。” “姑娘?” 阿清愣了一下,自脸颊到耳根,烧灼成鲜红的霞,徐颂宁慢吞吞地把手里的纸页叠起来,塞进个信封里,拿了镇纸压住:“害羞什么?此刻害羞也太早了,等他回来,有你们两个人害羞的时候。” 阿清低头笑了笑,然后才小心翼翼地抬头问徐颂宁:“姑娘担心侯爷吗?” 她不是傻子,若非事出突然且不算小事,周珏不会用那样的语气跟她嘱托,说有事情,等回来再讲给她听。 再加上当日贵妃的事情,阿清隐隐猜出来,有什么大事情要发生了。 “原本担心的。” 徐颂宁顿缓了缓,慢慢说:“现在不担心了,因为知道他一定能平安回来。” 这一句玩笑话过后,就依旧是漫长的夜了。 各人都有各人要忙活的事情,徐颂宁反而清闲下来,她仰着头,在薛愈的书房里看月亮。 冷峭的风从窗外扑面吹进来,月光清幽,遍地尽是清辉,其实已经不太冷了,但没来由的,徐颂宁还是感觉到了一丝寒意。 亲吻上薛愈的时候,徐颂宁其实并没看到太多东西。 唯一看到的,就是薛愈有点狼狈,但全须全尾、平平安安地回到了府里,出门时候干净平整的衣服上混杂着血污灰尘,他小心翼翼掸去了,又把沾了血卷了刃的佩剑扔在一边,然后才敢小心翼翼地轻敲她的门:“阿怀…醒了吗?” 究竟发生了什么,徐颂宁不太清楚,但晓得他是平安的就好了。 她想,等过了今日,她要亲自去接外祖母她们回来。 然后一切尘埃落定,她要安安静静休息上一段时间,去看看母亲,最好置办一处风景秀美的别业,独自一个人待一段时间。 然后…然后就到时候再说罢。 她在这里想这些的时候,外边的硝烟战火,已经烧得热烈了。 今日的事情,其实是三个皇子角力后的结果。 皇后倒台后,原本稳如泰山的五皇子要应付四皇子已经费力,更何况如今还支棱起一个三皇子来,后头还紧缀着贵妃腹中的一个,不单是他自己感觉到危机,属下心里也日日夜夜提心吊胆。 眼下薛愈又和四皇子越走越近,怎么不叫他焦心。 老皇帝的身体自上一遭中毒后就一直不好,偶有反复,任谁看都觉得是活不长的样子,这话虽然没人敢正大光明地说起,但是许多人已经开始把该做的打算准备起来了。 老皇帝又拿不准究竟选谁即位,来来回回拖着。 四皇子五皇子虽然在皇后那儿待遇不同,但本质上都同为皇后养子,四皇子还更年长,怎么看五皇子怎么吃亏。 多番刺激下,就引导出这么一番哗变。 入夜后,五皇子拿捏着皇后残余的一点势力,封锁了帝王寝宫,因为动用的是禁军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