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事实涌入她大脑后,犹如被刺激到神经中枢一般,她几乎一个激灵挺起了脖子。伴随着头痛欲裂的痛楚,她终于完全清醒了。 她此时身处在一个正方形的蓝色擂台上。 擂台周围布满了充满弹性的软绳,而外围则是个像经历了什么大型地震般坍塌掉了一大半的观众席。 她低下头,发现自己之所以无法动弹,甚至浑身都没有什么知觉,是因为她被以一个笔直的姿势捆绑在了椅子上。 里美扭过头,发现由纪就垂着脑袋和她背靠背的,被绑在另一个椅子上。 由纪似乎还没有醒。 你醒了呀。她的耳畔突然传来了一道低沉的声线。 稻森里美立即看向了声源方向,她微微瞪大眼睛,表情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鹿。瘦小的身体甚至在不自觉地发着抖。 说话的是一个身着漆黑斗篷的男人,此时他正在犹如闲庭漫步般悠哉地走来。 男人的个子很高,比近日来为她和由纪辅导功课的沢田老师还要高上一些。他的皮肤在会场亮洁的灯光之下白的近乎透明,他头发的颜色极浅,是泛着白的金色,不禁会令人联想到铂金。 看五官的话,似乎并不是日本人,应该来自欧美国家。 年轻男人的脸上此时挂着狰狞的笑容,他张大着双眼,露出了大片的眼白,用那双碧蓝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 而在这个男人身后,广阔而杂乱的会场上,还站着数名犹如在巡逻站岗般,同样穿着黑斗篷,手上握着冲锋/枪的人。 你是谁.?里美抬头仰视着这个高大的男人,声音虚弱而充满恐惧。 她分明记得中午同辅导结束的沢田老师道了别后,她和由纪商量了一下,便一同跑出去玩了。她们出去逛了将近一下午的街,直到太阳快要落下了,才赶回家。 然后.记忆似乎持续在回家的路上时,便结束了。 我是谁不重要。男人咧开嘴,露出了森白的牙齿,他甚至伸出了泛红的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嘴角。 年轻的金发男人立定在稻森由美的身前,他慢慢半蹲下身子保持与凳子上的稻森里美处于同一水平线,然后用那双深陷于眼眶之中的蓝眼同她对视。 男人的目光令里美毛骨悚然,一阵扑面而来的压迫感惊的她下意识地想要向后退,可是她浑身都被麻绳固定住了,根本无从动弹。她不由自主地抖动起肩膀,侧开头回避开男人的视线,随后紧闭起双眼。 不要害怕。男人的声音犹如恶魔正在低语。 我可以保证,我不会伤你分毫的。他说。 稻森里美听着这通话语,才试探性地慢慢睁开眼睛,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眼角是什么时候开始溢出泪花的。 对方笑着盯着她,没有说话。 她小声地抽了一下鼻子,再次张嘴时,似乎连口腔都因为害怕而黏腻了许多:那你.为什么要绑架我和由纪?她含糊不清地问道。 这个问题似乎戳中了某个会令他兴奋大发的点。 他突然扬起下巴,朝着高大的会场顶棚放声大笑起来,他的身体似乎都随着这刺耳而骇人的声音而小幅度抽动着。他笑了许久,在连同呼吸都急促了起来后,才终于停止。 因为,我要看一出好戏。他如同打着哑谜一般回答,然后在里美震惊的目光下慢悠悠地站起了身。 男人将手伸入了宽大的黑斗篷中摸索了片刻,然后掏出了一把银色的匕首。 那匕首上本还套着一层深棕色的皮革,他拽下了放置它的保护/套,直接把那匕首甩在了地上。 随着一道清脆的声响,摔落在擂台地面的匕首晃动了几下,最终倏然归于平静。 稻森里美一边小声啜泣着,一边将不解的目光从匕首转移回男人的脸上。 男人轻轻张开同样苍白的唇瓣,声音里却充斥着浓厚的兴奋之意:在这个擂台上,你和你身后的那个女孩. 里美下意识地侧过头,看向了身后的由纪方向。 只能活一个。 她听见男人说。 * 沢田纲吉遇到了些麻烦。 通往地下比赛会场的电梯似乎坏掉了。 他盯着那块黑色屏幕上始终未动的数字,不自觉地用力握紧起双手,连同指节都已经泛着红了。 在意识到电梯纹丝未动后,他已经试过将电梯的大门用手强行撬开了。但也不知道是该夸电梯的质量好,还是该埋怨电梯的质量不好,他用了浑身的力气去掰金属门之间的缝隙,这门竟然也是丝毫未动。 怎么办? 他面对着那光滑的金属门,不由得蹙着双眉长叹了一口气。 要使用死气之炎融化掉它吗? 可是刚才在来的路上已经长时间地使用了高输出的火焰,而他刚才翘金属门也耗费了许多的力气,此时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体力快要消耗光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