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很痛,虽然刚才去找医生处理的时候做了一个局部麻醉,但是其他地方的伤仍旧是火辣辣的。 短时间里他都没办法长时间离开病床。 这种感觉实在是不怎么好。会耽误他很多的计划,还会拉长计划的执行时间。 困了。 脑海里蹦出了这样的念头。 于是沢田纲吉选择闭上双眼。 他又做梦了。 这一次他清晰的看见,自己正站立在横滨之中,不远处便是一片海岸与港口。 再近一些的地方是五栋高耸入云的大楼。 他站立在高楼与高楼之间,莫名地感到一阵心悸。 第62章 (62) 太宰治! 从床上直接弹跳着挺起身的时候,一个名字脱口而出。 额发全数被汗水浸湿了,冷汗顺着鼻梁的弧线滑到鼻尖,悬挂片刻之后又向下滴落,最后在白色的被褥上留下一小滩水迹。 沢田纲吉坐在病床上。 宽大的蓝白条纹病服勾勒出了他劲瘦的身型,他微躬着背部,双手紧紧抓住了被子,手背上暴起青筋,肉眼可见血管也鼓了起来。 棕发青年的瞳孔缩小了数倍,此时正不自觉地上下颤动着。他毫无聚焦的眼睛无神地盯着前方,大约是有些呼吸不通畅,他还在贪婪地张大着嘴巴,大口大口地吸收着氧气。 纲吉君。耳畔回响着一道轻柔的声线。 语调有些微低沉,充斥着磁性,很悦耳。那声音听起来简直级像是试图安抚他的情绪似的。 不过沢田纲吉对那声音并没有反应。 大脑一阵钝痛,像是系统崩溃宕机了一般,全然无法工作,他的思考被迫延缓。 纲吉君。那人又叫了一遍。 纲吉终于抬起了头。 他的脸上湿乎乎的,暖棕色的刘海也紧贴在了额头之上。灯光照射在脸部那些晕开的水迹上面,反射着细碎的光芒。 他看起来像是一只受到了惊吓的兔子,眼睛瞪得很圆,眸中遍布着红血丝,眼眶之下一片青黑,看样子并没有得到一个良好的休息。 更重要的是,眼里还闪烁着泪光。 坐在一旁的木凳上,手里捧着一本书的黑发男人,轻轻眯起了眼睛。他少见的没有作出任何带有嘲讽性的举动,或是张嘴说些什么会让人火冒三丈的话语,甚至表现的极其安静。 太宰治动作轻柔地合上了书,将其搁置在旁边的小柜子上,随后看向床第间那个还在不自觉颤抖着的男人。 他上下开合着淡绯色的唇瓣,声音很轻:回神了吗? 沢田纲吉茫然地看着他。 眉头向下撇着,眼尾的弧度也轻轻下垂,连同那平日看起来总是向上弯起的嘴角,此刻也是平直的一条线。 用楚楚可怜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简直就像是一只被水打湿,又遭人欺负后瑟瑟发抖的棕色小兔子。 太宰治没由来得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是做噩梦了吗? 这个男人突然惊醒之后,大喊出来的竟是太宰治这个名字。 黑发青年站起身,转身倒上了一杯温度适中的白开水,随后朝着病床上的人递了过去。 喝一点吧,也许会舒服一他说。 沢田纲吉看起来似乎好上一点了。 喘息的声音变小了,呼吸也没有刚才那么剧烈了。 他接过了太宰治递来的温水,用双手覆盖着杯壁,脊背还是弯曲着的,看起来没什么精神,似乎也暂时没有要喝水的意思。 太宰治静默地坐回了椅子上,什么都没说。 你过来多久了?沢田纲吉终于开口说话了。 只是声音听起来像是个七八十岁的老人,干涩嘶哑,像是喉咙受了什么极大的损伤一般,而且听着相当虚弱。 没多久,大概十分钟吧。太宰治老老实实地回答。 沢田纲吉没再说话,仰起头,半阖着眼眸喝下了那杯温水。 水没有喝完,大概喝了一小半后,就被他放在了一旁。 纲吉君,刚才做噩梦了吗?太宰治这会才询问道。 他有些疑惑,究竟是梦见了什么,才会让沢田纲吉露出这么狼狈又脆弱的样子,而惊醒的一瞬间嘶吼出的竟然还是他的名字。 太宰治拿出一个浸过温水的白色毛巾,递给了纲吉。 纲吉接过毛巾,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然后才轻轻点了头,回应太宰治的问题:嗯。 那还记得都梦到什么了吗? 记不太清了。纲吉回答。似乎是因为喉咙被温水浸润过,这回声音听起来和往常基本无异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