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又等,手指绞着被头皱皱的,她才终于听到帐篷外款款而来的脚步声,伴着那脚步声的是‘咯吱’作响的踏雪的声音。 “姑娘,用膳了。”珠玉挑起帘子温和的说道。 凤紫若歪头看着珠玉的方向,“珠玉,告诉我,皇上是不是出事了?”那不好的预感一波接一波的来,倘若再没有南宫寒的消息,她只怕她根本就吃不下任何东西。 “姑娘,皇上在排兵布阵,听说明日即将有一场大仗,所以他暂时不方便过来,他让我转告你,让你好好休息,等你的伤好了,就可以回夏国了。”珠玉微笑而语,坦诚的声音似乎不象是假的,可是凤紫若还是觉得哪里不对。 “皇上没事就好。”她如是说着,连她自己心里都在敲鼓。 “皇上吩咐下人为姑娘煮了瘦肉粥呢,姑娘多吃些,也好补补身子。”珠玉一边说一边打了一小碗绸绸的粥拿在手中,然后舀了一勺送到凤紫若的唇边。 虽然食之无味,可是凤紫若还是吃了,她想要有些力气,这样至少在发生意外时也能让自己化险为夷。 “姑娘的伤好的真快呢,连太医也说这是奇迹,只三天三夜,你瞧,伤口上都长疤了呢,只是,姑娘这疤痕只怕很难消除了。”珠玉叹息着,这么美的一个玉人,留了那么丑陋的一道疤,真是可惜了。 “呵,没事的,能活着就好了。”她却不知道其实这伤口是她自己刺向自己的,是她自己不想生,但此刻她却矛盾的说着:能活着就好了。 她就是一个这么容易满足的人。 静夜,开始来临,伴着的是帐篷外凛冽的寒风,听风听雪花飘过,珠玉早已沉沉睡在一旁临时移过来的软榻上,凤紫若知道在这之前的每一天每一夜都是南宫寒在陪着她,而此时,南宫寒不见了,确切的说是已经一整天不见了。 她不能动,可是耳朵却是尤其的敏锐。 没有听到雪被踩踏时咯吱咯吱的声音,但是帐篷的顶部却闪过了两声极轻微的甚至不易察觉到的声响,“珠玉……”她低低唤,试图要叫醒珠玉,可是回应她的就是珠玉沉沉的好眠。 凤紫若感觉到了一股风动,然后门帘一挑,一道人影冲了进来,随即就是她的帐篷外嘈杂的打斗声,一声声,但那目标绝对是她。 “凤儿,你在吗?”淡弱的烛光下一道熟悉的身影夹带着一股寒气直逼向她的床前,她醒着,她一直都醒着,可是,她却没有回应也没有动,而是微侧着头看着男子顷刻间的就飘到了她的身边。 “皇上,你……”珠玉惊醒来呼叫的还是皇上。 皇上。 皇上。 可是这个人不是南宫寒,不是那个晨时才离去的南宫寒,凤紫若十分的笃定。 但是珠玉的口气绝对不会错。 “凤儿,随我离开,好吗?”温柔似水的声音清晰的送到她的耳边,她恍然的望着这看似陌生却又仿佛曾经非常熟悉的男人,她不知道要怎么回应,那一声‘凤儿’,就仿佛他叫了她千遍万遍了一样。 他的手抓住了她露在被子外的手,“你醒了就好。”他叹息的,直接就无视了珠玉的存在,而珠玉也在这一刻倒退着步的向帐篷外奔去,她有些慌张,她仿佛在害怕,怕这个人的突然间降临吗? 又一个皇上,“傲,是你吗?”她记得珠玉说过天朝的皇帝是叫做独孤傲的,于是,她想也不想的就轻呼了一声‘傲’,她一定是这样叫过眼前的男人,而且必是叫过了千次万次,所以当她呼出口时才是这般的自然。 “凤儿,我背着你离开,可以吗?”男人英俊的脸上写着一抹她看不懂的情愫,似爱似恨,亦或是她分不清楚的爱恨交加,他的冰冷的手指就在这一刻触到她暖暖的小脸上,那指肚摩梭着她的脸柔柔软软的,南宫寒却在这一刻袭上了凤紫若的心头。 身子一个瑟缩,凤紫若想要向床里移去,她突然有些怕,她真的分不清这是什么样的状况,两个皇帝都是叫她凤儿,可是她只有一个人,她不知道谁才是她真正的夫君,她也不知道她要跟着谁走。 她想到了珠玉的那一声称呼:姑娘。 在夏国,她好象真的不是南宫寒的什么人。 可是寒对她的温情与照顾,即使在昏睡中她依然可以感受得到。 “可是寒……”她想也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