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迷亡之山的路上,拉杜卡非常的兴奋,一路都在唱着一支旋律简单的歌曲,雷吉想要弄懂歌词的意思,但拉杜卡的描述太抽象了,他抱着一棵大树撕咬捶打,好像是在讲述一场战争。 等后来多学了一些山妖的语言,雷吉才知道,这首歌其实是讲述山妖求爱的过程。 进入迷亡之山之后,拉杜卡变得更加兴奋,原本用双脚行走的他开始用四肢爬行,遇到厚实的积雪,他还会钻进去打个滚。 雷吉带着埃尔文、多拉诺尔和两名卫兵在山道上艰难的前行,很快就被拉杜卡远远的落在了身后。当拉杜卡的身影彻底在视线中消失之后,埃尔文停下脚步,对雷吉道:“我们好像上当了,大人。” 雷吉道:“我试着让他慢下来,可他好像没听懂我的意思,可能是回家之后太兴奋了吧。” “这不合情理,”埃尔文道,“是他找我们给他的首领治病,他不应该把我们丢在半路上。” “你说的也对……”雷吉思忖片刻,开始学着拉杜卡的声音吼叫,埃尔文急忙制止了雷吉:“大人,您想把山妖都喊过来么?” 雷吉道:“这是拉杜卡教我的,他说听到这个声音会来帮我,我想看看他是不是撒谎了。” 埃尔文小心的听着周围的声音,他突然拔出长剑道;“小心点,有东西过来了。” 两名卫兵跟着拔出了长剑,只有多拉诺尔一脸木然的等着雷吉的命令。 身边的树丛开始剧烈的晃动,受惊的鸟儿四处飞翔,积雪伴着灰尘四下弥漫,一只原本藏在积雪下面庞然大物,突然出现在了眼前。 这应该是个动物,四只脚走路的动物。 可除了四只脚之外,雷吉对这只动物不能做出更多的描述。 如果周围的雪地看起来像一张床,这个怪物长得就像雪地上的一卷凉席。 没错,就是一卷长了腿的凉席,这东西足有十尺长,可至多能有两尺粗,而且从头到尾,粗细惊人的一致。它的身上披着一层细碎的鳞片,在雪地里反着黄褐色的光,和凉席上的光一模一样。 它的脸是平的,就跟被打磨过一样,脸上长着一双纯圆的眼睛,直径大概在十公分左右,没有鼻子,也看不到嘴。 等等,能看到嘴了,因为它的嘴唇过于平整,闭着的时候很难被发现,而且这张嘴的位置和方向好像有点奇怪。 雷吉正在仔细的观察,怪兽的嘴突然张开了。 “上帝呀!”埃尔文发出了一声惊呼。 它的嘴竖着长在了两只眼睛中间,足有一尺多长,嘴里没有牙,却伸出了几条带着锯齿的舌头。 “这是什么!”雷吉的声音变调了。 “抱歉大人,我也不知道!”眼看一条舌头伸到了雷吉面前,埃尔文一剑斩了下去,舌头断了,剑也断了。 埃尔文震惊的看着怪兽,怪兽眨着眼睛看着埃尔文。 一分钟之后,怪兽似乎感受到了疼痛,它发出了一声尖利的嗥叫,听起来就像一个哭到撕心裂肺的婴儿,跟着它抬起了前腿,想要冲过来,却突然收回了舌头,闭住了嘴,乖乖的站在了原地。 它的眼睛瞪得比刚才更大了,就像一个做错事情的孩子,想往身后看一眼,却又不敢。 它的身后站着拉杜卡,就在刚才,拉杜卡在它的身上狠狠踢了一脚。 “咕嘎!”拉杜卡吼了一声。 怪物吓得缩到了一旁。 “咕嘎!”拉杜卡上前又是一脚,怪物转身跑的无影无踪。 “图里图,斯乌扒拉呜噶,呜噶噶呜噶!” “呜噶,呜噶!”雷吉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可这个时候总得回应两句。 如此恐怖的怪兽差点被拉杜卡吓死,足见山妖的战斗力有多么可怕。 雷吉用短刀挑破了怪兽的舌头,舌头的质地很软,但短刀上冒出了一阵白烟,刀刃也被腐蚀掉了一块。 果如雷吉所料,这个怪物的舌头上有强酸,埃尔文的剑是被腐蚀断的。 “鲁斯加卡,鲁斯加!”拉杜卡告诫雷吉不要再碰那怪物的舌头,这回他放慢了脚步,带着众人缓缓上了山坡。 前方出现了一片桦树林,惊魂未定的埃尔文和两个卫兵同时停住了脚步。 他们都曾来过迷亡之山,按照老人们的规矩,这片树林是旅途的终点。从山顶来计算,他们还没有爬到迷亡之山五分之一的高度,但走到这片桦树林需要半天的时间,如果再不返程,就不能在天黑之前离开迷亡之山了。 可拉杜卡并没有停下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