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狼干净的带着手套的手轻轻抚过男人湿润眼角,‘呵呵’的笑着,却第一次笑的那么难听。 对万灵来,从某种程度来说,黑暗或许也是一种安全。 即便是短暂的,也会让人拥有对未知的一线希望。 而在手术室外等待的青年则在静静的看着雪白的墙壁,他半框眼镜下是一双漆黑的像是能将人吸进去般的黑眸,他只在听到手术室里传来一些动静的时候才扭头看过去,他身上是原本一尘不染的浅灰色睡衣,此刻上面沾染着男人流出的羊水,打湿了一大片,可丝毫不影响青年的俊美和难以捉摸的气质。 医院的走廊被灯光照的惨白,安静的有些诡异,严律师一个人坐在走廊里,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看着自己的手掌,而后又握紧,像是一个执拗的偏执狂,下定决心要做到的事情就非要做到,抓在手里的东西,就是死也不放。 184.就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病房里是让人头疼的消毒水味道。 床的旁边是一个雪白的小桌子,桌子上是一瓶摆放着淡粉色花的花瓶,花瓶旁是他的手机。 有个像个陶瓷娃娃的男孩趴在床边,似乎睡的不太舒服,小脸被手臂挤出软嘟嘟的肉来,粉粉的唇也嘟着,让刚刚从昏迷中醒来的男人微微笑了一下,渐渐越发清醒起来。 男人喉咙很干,却没有什么力气动弹,他看了看放在一旁的水杯,没有叫醒安静的男孩,却在刚准备起身的时候,猛的想起什么,扎着吊瓶的手朝着自己的腹部摸去。 果不其然,什么都没有了。 万灵心下一惊,动作便顾不得的大了起来,掀开被子撩开上衣就看见自己肚皮上被缝上的丑陋的伤疤,松弛的肉干瘪难看的堆在身上。 男人根本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刚醒来就记着自己的小东西,他还记得自己昏迷前谭狼冷冰冰的眼神,简直和梦里的魔物一模一样。 那是万灵的噩梦…… “爸爸,你醒了?”万欧还是被万灵的动作吵醒,揉着眼睛从床边起来,见男人作势要拔掉针头下床,立即阻止,“爸爸,你干什么?!” 万灵身体里传来坠坠的疼痛,大幅度的动作让刚手术完的他异常难受,可还是艰难的扶着床站起来,被他拔掉的针管垂在半空,甩出一串药水。 “小欧,你弟弟呢?”万灵的脸色还是没有血色的,赤脚踩在地板上,却是连腰都直不起来,“在哪儿?”万灵潜意识的不敢询问是否还活着,于是只是问,在哪里…… 男孩漂亮的眼睛里满是笑意,说:“爸爸,弟弟们都在育婴箱,只是有一个太小了,还没有睁开眼睛……” 万灵一顿,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一下子松了一口气就受不住的坐回床边,问万欧:“他们……都在育婴箱?” “嗯,医生说都很健康呢,大一点的过几天就可以出来了,小一点的还要一个月。” “……”万灵愣了愣,声音还有些虚弱,“小欧,我睡了多久?” 男孩掰着小小的手指头,认真的数着,然后黑黝黝的眼睛弯弯的笑着对万灵说:“爸爸睡了一天多八个小时……对了!”男孩忽然道,“我去找小爸。” 说着,男孩嗒嗒嗒的跑掉,似乎很是开心,而万灵却坐不住,他不明白谭狼究竟想要做什么,不放心之余便再次站起来,想要去育婴房看看,他浑身都不舒服,尤其是身上空荡荡的,没有了怀孕时的沉重,这让男人异常不安。 他想看看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小东西,哪怕其中有一个并不是他愿意的,他也想要现在见到他们,这种感觉在万灵心里滋长,便促使男人迈着小步子挪动到门口去。 可是还没有等万灵打开病房的门,就有什么奇怪的声响引起了男人的注意。 万灵回头,只见他的手机屏幕忽然亮了,里面传来的似乎是一起对话,万灵眼眸黑黑的,看着那手机,松开了开门的手缓慢的走到手机边,屏幕上显示着正在通话,而通话的对象是谭狼,时间已经过了十分钟…… 男人沉默了一秒,随即凑到了耳边,万灵并没有开口说话,却在不久后眸色微动,渐渐终于还是暗淡了下来…… 万灵听见里面是谭狼低低才充满磁性的声音,很久很久很久以前,谭狼曾经最喜欢在他耳边凑得极近的和他说悄悄话,那时候的他每每都觉得耳蜗酥痒的滚烫不已,此刻却只是在听到话的内容,就没有心思去想其他。 “你以为你就脱得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