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轮到周乔睁大了眼,“为何?” 只见何氏眸中泛红,“那些个狐媚子便是这般大胆,竟敢缠着将军不叫他去军营,夜夜笙歌,偏将军就喜欢得紧!” 话音未落,她像是恍然想起什么,忙道:“我不是说王妃……” “那王妃的意思便是,南楚男子看惯了南楚女子的矜持,转而喜欢像北晋女子那般大胆的,举止……孟浪些的吗?” 周乔见恒国公府的长媳问得这般小心翼翼,又见站在一旁的静宜听得脸蛋通红,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她不由蹙眉:“你们是要学着这些样子,去讨他们的喜爱吗?” 这话倒是问得一众女眷有些怔住。 “难道……不该讨夫君的喜欢吗?若是不能得一府主君的宠爱,那在这府上还如何立足。” 此时禄王妃看着周乔,慈和笑道:“王妃年岁尚轻,又得王爷独宠,当然不知这空房冷落的滋味。如今瞧着我们这般讨教定然心里不解,可年轻时,谁不是独获宠爱这么过来的?” “自古男子多情,一年两年也就罢了,若是十年八年,往后二三十年只守着一位夫人过日子,这真真是不行的。” 周乔越听越听不明白,直言道:“为何不行?男子一生不能只守着一位夫人,那你们这些做夫人的为何就能只守着一位夫君?” 周乔说话说得口干舌燥,端起手边的茶一饮而尽。 待润了嗓子,她才继续说:“各位如此冷天前来,既有所求有所问,能帮的周乔可以帮。我说的也都是真话,至于什么御夫术,我的确没有。即便有,也不学。” 有都不学,这话着实在意料之外。那几位女眷都坐了回去,等着周乔的下文。而禄王妃则还是一脸“你尚年轻”的模样,欲开口说些什么。 “周乔虽是一介武人,却也瞧得出在座的各位夫人都是出身不凡,应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如此贵女,想来出嫁时的阵势和嫁妆也是羡煞旁人,陪嫁的更都是从小一起长起来的女使吧?如此,禄王妃说若不得主君宠爱便不能立足,这我就听不明白了。” 她问:“手里都已握着实实在在的银钱和心腹了,想做什么做不成?却为何非要计较那些虚的?宠爱如何,不宠爱又如何,男子都三妻四妾了,竟还要低声下气去讨好他们,图什么呢?” 这话问得脆生生的,不是嘲讽也不是调笑,听起来是真的想不明白。而听了这话的女眷们则都面面相觑。 从出生至及笄出阁,她们听得最多的便是出嫁从夫,夫君是天。 可仔细想想的话……真正的天,可远比一个男人高多了。 周乔见她们都不说话了,看那样子是答不上来,横竖别人家后院的事跟她也没什么干系,她摆摆手:“让各位白跑一趟也是不妥,不如就各自带些上好的柑橘回去吧。” 至此,她们才各自起身。 王府的嬷嬷在前头引路,管清盈留在了最后。她本已出了王府大门,却又转过身,叫住了正往回走的周乔。 周乔脚步顿住,回过头来。 管清盈走了过来。 “若是有一日,殿下他对你没有现在这般好了,或是有了妾室分了宠,你当如何?也如今日说的这般不会计较吗?” “你既然还没死心,为何又要来同我道歉?” 管清盈噎了下,垂眸道:“再惹你不快,殿下便要将我封为郡主,送去邻国和亲。他是看在祖父的份上才网开一面。若非如此,他根本不会顾念幼时相伴之情。” *** 入夜。 周乔坐在桌前,咬着笔头,还在想着白日里管清盈的话,回忆着她当时的神情。 不甘,痴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