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近前。望着高融,元钰道:“中庶子如此言语,便是欲拒吾于千里?” 高融仍垂首道:“公主闺名只陛下与驸马都尉唤得,高融乃一下臣,又岂可犯此大不敬之罪?” 元钰自恃貌美,只当高融胆怯,于是道:“吾与中庶子一见如故,方令你唤吾闺名…莫说此间只你我二人,便是皇兄于此,此乃吾心甘情愿之事,亦不会降罪于你。” 高融此时方知元钰心意,一时间竟无以为答。 元钰见其不语,窃以为高融有心攀附,于是又近前半步,继而又道:“我鲜卑女子本不喜遮遮掩掩,倘若中庶子愿与吾结鱼水之欢,吾明日便禀明皇兄,将你聘作驸马…” 当年禾被高慧遗弃,居于高府后院。高融常与其妹高玲前往探望,高融虽对禾生了爱慕之心,却因了兄弟伦常,只将情愫藏于心底。待禾入了宫,高融仍对其念念不忘,用情至深。这些年,纵是高庸夫妇几次三番令高融娶妻生子,高融亦只籍口朝务繁忙而展转推托。 闻元钰如此言语,不待其言罢,高融便开口道:“公主万金之躯,尊贵无比,臣不敢高攀。” 元钰素来骄傲,今日屈尊至此却不遂愿,此时只觉寄颜无所,心下恼怒:“个中厉害中庶子你当自知,吾既求之不得,他人亦不可得,中庶子将注定孤老终身。” 第一百七十七章 祸患遗(二) 且说那夜彭城公主于太子府中求高融不得,心中恼怒,待与右昭仪李氏相见,自是将满腹怨气倒出。李氏一心示好元钰,自是为其出谋划策,以令其可事随心愿。 右孺子郑荞表姑母为洛州牧高墉长媳佟氏,经了李氏授意,郑荞便将彭城公主爱慕高融之事道于佟氏知晓。世人皆知彭城公主乃皇帝一母胞妹,深受恩宠,佟氏听闻此讯,自是大喜过望。 不出半日,高府上下已人尽皆知。高墉夫妇心内忐忑,忙将高融召回府中,又唤了长子高益、二子高慧及高融生母柳氏一同往正厅相商。 高墉环视众人,开口道:“叔达的事尔等皆已知晓…仰赖先祖荫德,方令叔达你可得彭城公主青睐,实乃你三生之幸。然你非但未加以珍惜,反倒将公主拒于千里,你真真是愚钝至极!” 不及高融开口,高益便接口道:“彭城公主虽是再醮之身,然其最得陛下宠爱,叔达你若迎娶公主,那日后非但你可平步青云,便是父亲与我亦可仕途顺畅…” 高慧亦接了话道:“叔达,我听闻彭城公主有倾城之姿,你若迎娶公主,非但成了人中龙凤,且可抱得美人归巢,何乐而不为啊?” 高墉斜了一眼高慧,肃色道:“公主乃陛下至亲,休得胡言乱语!”转头望着高融,高墉接着道:“这些年我与你母亲、姨娘三番五次催促你婚娶,然你千推万阻拖延至今。你可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身为我高氏子孙,岂可不尽人子之责?” 高融闻言,垂首道:“父亲,儿子只愿忠心侍君、辅佐太子,旁的事一概不愿理会。” 高墉冷哼一声,道:“忠心侍君?彭城公主乃陛下胞妹,你迎娶公主便是忠心君上!” 见高墉面有愠色,柳氏急忙忙相劝道:“叔达年轻不懂事,主君切莫与之计较…” 周氏平日里与柳氏颇为融洽,加之高融素来孝谨,此时亦帮腔道:“主君,这男婚女嫁亦是讲究因缘际会。彭城公主虽是金枝玉叶,亦当叔达心甘情愿才可做得长久夫妻啊!” 高墉闻二人之言,心下不悦:“妇人之仁也!公主如今以礼相待尔等却不尽知,倘若公主将此事禀于陛下,惹龙庭震怒,岂不为祸满门?” 柳氏闻言,瞬间白了脸色:“主君,这可如何是好?叔达,这世间哪对夫妻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切莫因一己之私而令满门遭灾啊!” 高融见柳氏这般模样,虽心内不忍,却亦不愿违心行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