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插不进一句。 如今柳婶儿说郝屠夫了,梅英只抬眼对她一笑,就已足够令柳婶儿继续讲下去的欲望了。她取了个大盆儿,在井中打了水,边洗边八卦起来。 “鲁屠夫在我们镇上也几十年了,咋会忽然就不干了?据鲁屠夫自个说,攒了一些钱,在乡下里也买了地,想松快过日子。你想,那鲁家儿子念书又不中用,全课堂倒数,他原先说要儿子守铺子的,也是算作学做买卖,可这一会儿工夫,就莫明地转给了他人,你说怪不怪啊?” 梅英想一下亦是,虽说小乡镇非常繁荣,可是本土居民日子实际上过的一般般。 屠夫这活儿,不是谁都可以干的,亦是要有执照的。因此这算作是一门非常好的买卖了。鲁屠夫儿子学习不好,他也就早早教儿子杀猪做买卖,如今却把店铺盘给了外人,是蛮让人非常费解。 “你也觉的怪异罢?” 柳婶儿看梅英若有所思的模样,有些得意。 “你听闻了什么?” 这梅英还是有兴趣知道的。 “鲁娘子压根啥也不愿说,只是拼命要人拾掇东西。跟被老虎咬了屁股一般。今日早晨,青皮全都绕开肉铺走,听说前几日,郝屠夫既没揍他,也没打他,单单走到他面前,说了几句什么,就把他给吓尿……” 吓尿? 等等,这不是个现代词汇吗?古人也会这样说? “什么吓尿?”梅英表示很震惊。 “就是吓尿裤子了啊,把边上围观的人都逗的大笑,都快在咱镇上传成笑话了。” 柳婶儿虽然没见过,但此时说起来,就跟真见过一样,说的绘声绘色,脸上带着冷笑。 平时,她儿子没少被这青皮欺负,如今被人给收拾了,她能不解气吗?哼,果然恶人自有恶人磨。 梅英觉得很无语,心情很复杂。 见对方没反应,柳婶儿只以为这小妇人是被吓住了,到底不如她这“老江湖”见识多。 因此,便跟一个过来人般,佯装好意地拍着梅英肩,“因此这人啊,绝不是善茬,你可要当心!” 梅英听言,却是一笑。 善良不善良的,跟她有关系么?人家租的屋儿也不是自个的,她问的着么? 她便是个帮人包饭的邻里罢了,只要她不主动找事儿,他能怎么滴? “你不害怕?” “有啥好怕的,他给我钱,我给他烧饭,井水犯不着河水。再说,从昨日他要青皮还我们钱,便晓得,他不欺侮老弱妇孺。” 梅英轻言细语。 柳婶儿一听,也觉的有道理,点了下头。 “亦是,今日咱便可以开门过日子了,有这样一位铁面罗汉在,跟贴了门神一般。” 梅英又笑了,是呀,可算有一点好,这一位在这里,自个给包着饭,起码,痞子流氓们不敢再来作妖,可算安全的多。 她继续垂头赶活儿,她要乘孩儿们午间回来吃饭以前,多做一点。 “你说,要是他是江洋大盗,或者是朝廷派下来探案的……” 柳婶儿又忽然讲道。 “您真是的,大盗干嘛来咱这里?不寻个山高皇帝老子远的地界,买个大庄子,过舒坦日子?”梅英几近笑喷,“至于朝廷探案,您是戏文听多……” 等等,朝廷探案? 梅英忽然想到什么,顿时心中一凉。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