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升海亮互视一眼,一齐抱拳弓身,却没张口讲话。 “实际上说福哥儿的事儿反而是其次,主要是昨日福总管说外边传信,海秀才病了,你们不要讲话,听我说。虽说你们那父亲是糊涂人,我也真不相信什么‘天下无不是的爹妈’这句话。可怎样说呢,他活着,这世上,你们起码还是有个父亲。明白我的意思么?即使恨,可算,恨的那人还在,等不在了,你们心头便有块地方没了。” 梅英轻叹了一下,不管上一生还是这辈子,她全都乐意用所有来换回爹妈,即使恨,起码人还在,她还是有可恨之人。 她吃了一口茶,想了一下。 “换个说法,你们如今虽言不算功名成就,好赖亦是帝都的大掌柜,锦衣夜行没人炫耀亦是不成对不对。我要福总管给你们带一些东西,再给你们一百两银钱,你们回舅爹家瞧瞧。起先好赖他们也帮过你们。海秀才那儿,咋做,我不管,可不要做要自个后悔的事儿,回去好生想一下。” “太太!” 海亮还是给哥哥保护的,性情软些,眼圈已红了。 “实际上我一直想说,当年的事儿我晓得了,你们父亲固然糊涂,你们便真真的没错么?如今这样多年过去了,你们再转头想,是否是上了人家当,而后任着其它人离间了你们父子的感情?” 梅英起身,轻轻地拍了两弟兄的脑门一下。 “顺祥,拾掇一些中药材,绸缎,不要要他们弟兄给府中丢了人。” “是!” 顺祥笑着应了一下。 梅英去找儿子了。 长福、长乐午间跟夫子用饭,夫子吃完饭就归家去,横竖如今长福长乐也小,人家也是没想去考状元,他们的功课是非常轻快,随意的,现下横竖长乐是没厌学情绪的。 到了前院儿的书斋门边,梅英又觉的自个错了。 自个习惯什么事儿全都一人,可当家太太一人在前院儿出入,传出去只怕不大好,只是全都到这里了,要人回去让人,倒做作了。 还是硬着头皮进去了。 还不到吃饭的点,夫子恰在讲课,听那课。 梅英又想吐血了,武老夫子在讲诗,取了一首非常浅显的风景诗。 一句句的念出来,而后说诗身后讲了一个啥样的故事儿。 最终才说到每个字的深意。 好在,他没说啥韵角,什么平仄。 凭心而论,武老夫子讲的真真的浅显易明白,听的连梅英全都入神了,她一直知道文学的魅力的,只是,她没啥时间去真真的领略跟享受当中。 真真的坐下,静下心来听一下,又觉的兴许令孩儿学写诗亦是不错,穷是穷点,好赖万古留名? 自然,这仅是一刹那间的想法,等武老夫子讲完啦,瞧着梅英了,跟她行了一礼,她的理性也回来了。 万古留名的事儿,还是留着其它人家孩儿罢,我家的孩儿,丰衣足食即可。 “妈,来叫我们吃点心么?” 果真是长乐,张口便是吃。 “恩,小贝贝去吃了,你们也去罢。” 梅英点头,不点头能行么? “妈!” 长福制止了,有些谴责的瞧着娘亲,显而易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