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薄的粥水,这般厚稠的粥,皇太后实在是没有胃口吃。” 萧宝钗并不气馁,笑嘻嘻道:“圣上这几日忧心先皇驾崩,又忙着前朝的事儿,亦是没胃口。儿臣叮咛了斋宫作这般的粥,圣上倒能吃几口。” 皇太后这才点点头,“你是皇上的结发妻子,是该多多关怀皇上,免他操持。”她顿一顿,“罢了,皇上全在努力加餐饭,哀家再忧心,也的用一点了。便尝尝罢。” 萧宝钗喜不自禁,看皇太后吃了两口,倒还落胃,便也安心些许。贾若云殷勤布菜,尽拣些许清淡小菜,倒也看着皇太后把小半碗粥都吃了。 萧宝钗适才露了几丝笑意,柔声道:“月姬阿妹的汤是清淡,可之后还有几个时辰的丧礼,皇太后总不可以吃了这般寡淡的熬在那中。” 这便是明晃晃的挑事儿了。月姬眉眼流转,如常接道:“因此,皇太后才更该多尝尝中宫主儿的粥呢,亦算成全了贱妾们的拳拳之心。” 皇太后回味一会子,点头笑道:“你们有心了。仅是哀家吃着,这粥里有股淡微的姜味,吃下去倒是暖胃,稍稍舒服些许。” 萧宝钗意料以外,着实不知,忙瞧了背后侍候的斋宫舍人一眼,便问:“是啥缘故?” 舍人扫袖,躬身答道:“主儿的叮咛是用御田新进的米作粥,可圣上从前儿夜里便有一些许胃寒。月姬主儿晓得了,特意嘱咐奴婢们加了少许嫩姜在粥中,可以温胃暖气。圣上用了一直觉的不差,因此今日给皇太后进的粥亦是如法炮制。” 皇太后轻叹一声,“我的儿!”她瞧了月姬一眼,视线落在肚子上,“你这也快四个月了,如果身体不适可别闷着,尽然和哀家说,龙嗣上的事儿,先皇不会怪罪。” “谢皇太后关怀,贱妾并无大碍。”月姬垂首而立,婉声道,“丧礼上不仅是贱妾尽心尽孝,亦是龙嗣为先皇尽心尽孝,贱妾岂敢怠慢。” 皇太后抚了抚鬓边的银累丝东珠凤钗,端详她一会子,仿佛别有用意,许久方道:“你既然这般说了,哀家亦不好勉强你。左右也便这几天,令御医多尽心罢。” 安茜端安胎药过来放凉,一面嘱咐了一声,立马便有小宫婢上来,捶肩的捶肩,捏背的捏背。阿归准备了温水给月姬烫手,又从黄花梨的银锁屉子中找了一瓶芍药露倒在水中,顷刻间便有馥郁的花香沁人心脾。 “其它人全都下去罢。阿归,你去取些许蜜饯来。”月姬看着人影幢幢只觉的心烦,此话是要和安茜单独交谈的意思了。阿归晓得轻重,下去。 “今日是最终一日致礼。明儿个是圣上正式登极的日子,主儿也该换点喜庆颜色的打扮了。”安茜缓缓搅动着碗里苦涩的药汁,絮絮笑道,“婢女听闻前边定了圣上的年号是大昌。婢女们也随着沾沾喜气,便等着圣上御封主儿那一日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