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着月姬,恨声道,“贱妾自知出身微贱,要是有人容不的贱妾伺候圣上边上,贱妾宁可一头碰死在这儿,也受不了这些许下作的手段!” 中宫亦是神情悲疼地看着月姬,“丽采女无非是一介采女,懿贵妃这是何苦……诶,她总归是愈只是你去的。”她起身对着皇上拜倒,“掖庭里出了这般的事儿,是贱妾无能,还请圣上治罪。” 皇上啜了一口茶,抚住中宫道:“中宫历来娴惠,寡人是有数的。”他的视线落在月姬的面庞上,带了一缕探询的意味:“懿贵妃,你可有啥话想说?” 宫中龙涎香幽暗的气味太浓,被暖气一熏,几近令人透只是气来。月姬面色沉静如璧,看向朱御医:“朱御医可以确定,丽采女面上是由于素香丸的缘故才溃烂的么?” 朱御医轻轻一愣,垂首道:“确系素香丸无疑。” 中宫回首眼波似绵,绵里却藏了银针般的光芒:“懿贵妃,东西出在你送的胭脂香粉中,你还有啥可以解释的么?妒忌之心人人有之,可丽采女出身慕容氏府宅,你总该顾念这份情谊啊。” 丽采女转过脸,逼视着月姬,语气咄咄逼人:“懿贵妃那日回绝同贱妾赏雪,足可见对贱妾的妒忌之心,可怜贱妾还有心讨好,只用了懿贵妃送来的香粉!” 皇上看着月姬,幽黑的眼中平静无澜:“既然闹出这般大的事儿,还伤了丽采女的容颜,寡人便不可以不彻查。” 可算等到皇上开口,月姬起身,盈盈跪在寸许长的“松鹤长春”织金厚毯上,慢慢道:“圣上是该查,还该一并查查是谁诬陷贱妾。” 一言惊起千层浪,丽采女冷冷一笑:“诬陷?妃主儿还真会给自个儿开脱,空口无凭,凭啥说有人诬陷?” “这句本驾也想问,咋空口无凭的,丽采女便说是本驾作的呢?”月姬平视于她,并不肯有丝毫视线的回避,甚至还带着些许许淡然的温缓笑容。 “懿贵妃你!……你送的胭脂香粉全在这儿了,还敢抵赖!”丽采女恨的紧咬下唇,冲皇上连连跪拜:“请圣上为贱妾作主!” 中宫思虑一会子,不等皇上开口,便道:“懿贵妃,不管是不是你作的,总要问一问。去暴室罢,有啥话,那儿的精奇姑姑会问你。”暴室掌管着掖庭的刑狱,上至妃妾,下至宫婢,一旦犯错,无一不要在里边脱一层皮才能出来。便是月姬受的住,孩儿也受不停了。 “懿贵妃到底怀着龙嗣,暴室便不用了罢。”皇上慢慢道。 月姬却是眉目弯弯,屈身而拜:“既然已然在圣上跟前,又何须再等精奇姑姑来问呢,贱妾自证清白即可。”她顿了顿,娓娓解释:“适才贱妾问御医的话,便是为了证明自个儿和此事无关。御医说胭脂香粉里有素香丸,又说丽采女毁容亦是由于素香丸,可是中宫娘娘——贱妾并没有素香丸。” 皇上中宫俱是一惊,丽采女愕然指着她腰间的莲包:“懿贵妃红口白牙便要说谎么?这可是欺君之罪!”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