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天象上有何妨碍?” 监令掰着指头,眉心紧锁,算了一会子道:“回圣上,春雨未至,实因掖庭有和天象有妨碍者。小臣昨夜夜观天象,见摇光星尾带小星,对冲雨神,致使春雨迟迟不下。” 皇上听到“摇光星”三字,略微疑惑,问道:“可能算出是何人星相不利?” 那监令苦恼半日,先磕了三个响头,这才犹豫道:“回圣上,摇光星乃后星,正对掖庭中宫娘娘,而尾带小星,则合中宫娘娘身怀有身孕。恕小臣直言,恰是皇子和星相有碍……” “荒唐!”皇上怒极,把一盏茶都摔在监令身上,“中宫腹中乃是寡人之嫡出子,天潢尊贵,怎会不祥?” 监令也顾不的额头流血,连连跪拜不止。众妃妾见皇上恼怒,亦赶紧起身下拜劝解。唯皇太后阴沉着脸,半日方道:“皇上,且听听监令咋说。” 皇上瞧了皇太后一眼,没好气地问:“你说中宫腹中皇子于星相有碍,可有排解之法?” 监令忙道:“皇子于星相有碍,然圣上洪福齐天,只待皇子生产之时,必有甘霖降下。仅是皇子流年不祥,为圣上龙体,且请圣上勿和皇子过于亲近。” 皇上正想再批其胡言乱语,忽见朱福海在门口绊了一脚,几近是滚进宫中来的,满脸是笑,一迭声道:“恭喜圣上,恭喜皇太后!” 诸人齐刷刷瞧过去,皇上还将来的及问啥事儿,朱福海一边说一边比画,激动地淌下泪来:“圣上,皇太后,中宫喜降麟儿啊!” 皇太后忙抚了月桂的手起身,欣喜道:“是么?真的是皇子么?” 宜淑妃稍稍迟疑:“可是日子不对啊。中宫娘娘的身孕离八个月还有两天呢,咋如今便生了呢?” 朱福海道:“一个时辰前主儿胎动发作,御医说只怕要生了,烧艾亦没有用,只可以催生。得亏一切平安,皇子立马便生下来了。” 皇上先是欣喜,突然想起来那观星监监令,寒声道:“还说啥皇子生产便有甘霖降下,寡人看是你危言耸听,现在皇子早产,哪儿有啥甘霖……” 满宫寂然中,皇上遽然起身离去,衣袍带起的风拂到月姬面上。 大昌11年三月,中宫早产生下了皇七子。中宫只以为皇七子必能独的皇上痛惜。然而喜滋滋等了半日,却只等来进保送来些许许赏赐,连皇上的人影儿亦没见着。 这世间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尽然皇上严令禁止掖庭谈论皇七子星相之事儿儿,然那一日妃妾全在,人多口杂,究竟还是把此话传进了椒房殿。人人全都说,皇七子于星相有碍,是克父之命,妖怪托生,才致使京中大旱。幸而皇上福气咸聚,迫使邪祟早生,降下甘霖。 一场暴雨,不仅没有变成祥瑞之子的象征,反而由于观星监监令之言,变成了皇七子有碍国本的佐证。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