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哥问:“真不打了?” “不打了不打了,”丁垣道:“我屋里都漏雨了,还得回去补屋顶。” 雷哥摆了摆手,看不出是什么情绪,道:“走吧。” 丁垣忙站起来,对着雷哥鞠躬,道:“谢谢雷哥!” “怎么能这样让他走了……”周兴不甘心。 光头胖子也道:“这才四圈不打了?我靠,那我呢?我也不打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雷哥突然叫住丁垣,问他:“我再问你,刚才真的是运气?” 丁垣立刻指天指地发誓。 等丁垣出了工厂的卷帘门,外面还在下着瓢泼大雨,他捂着湿透了的裤衩,打了个寒颤,往路边走。 又过了十来分钟,卷帘门再一次被打开,同样穿着花裤衩的光头胖子从里面走出来。他走到一个小胡同里,胡同挨着门房边停着一辆破的不能再破的摩托车,正跨上去,突然见一个人影窜了出来。 “怎么是你?”胖子大吃一惊。 丁垣站在他面前,拿着片芭蕉叶挡雨,道:“兄弟,今晚能不能让我睡你那儿?” …… 半小时后,丁垣跟着胖子来到一处出租平房。 胖子拉灯,屋里顿时亮起来,比起丁垣住的棚屋也好不到哪去,乱的跟猪圈一样。 胖子去给他倒了杯茶,问他:“兄弟贵姓?” 丁垣道:“丁……我姓郝,叫郝萌。” 胖子噎了半晌,才道:“郝兄弟,您这名字也挺不谦虚啊。我姓方,叫方大海。” “胖大海?”丁垣一愣。 “方,方正不阿的方!”方大海纠正他:“以后你就叫我海哥吧。” “海哥,”丁垣从善如流,就问他:“能不能借我一下手机,我打个电话。” 方大海把手机递给他,丁垣一看手机上的日期就心里惊了一惊,七月二十一,距离庭审已经三个月了? 怎么回事? 想不出来头绪,他只好先给蒋桦打电话,不过他的运气不好,蒋桦的手机关机。丁垣想查查自己的新闻,但这地方没信号,怎么都连不上网,只得作罢。 方大海从里屋走出来,扔给他条裤衩,道:“郝兄弟,给你条裤子,干的,你要不要先去洗个澡?” 郝萌谢过他,客客气气的问:“能不能再给我找条内裤呢?” 狭小的浴室,不知道是不是热水器老化,洗了一半水就凉了,不过夏天也无所谓,权当冲凉。凉水兜头浇上来,让他的心也清凌凌的。 一切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今以后,他就是“郝萌”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