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织澄笑出声,这一段广告词不仅语句有些不通顺,还插播得实在太过生硬了。 孙福地出来送周织澄,他还有话想问,深呼吸,惴惴不安道:“周律师,我现在不是有女儿了吗?我就是想问,这种有罪记录会影响到我孩子吗?” 周织澄如实道:“未成年犯罪记录会封存,基本不会影响到你未来的生活,《修正案八》免除了未成年犯罪、被处罚五年有期徒刑以下的前科报告义务,也规定了少年犯罪的这种情况是能开出《无犯罪记录证明》的,但目前法律对公务员、警察、法官这些职务的犯罪记录审查没有明确规定,谁也不知道小孩将来想报考这些岗位的时候,政审和背调会不会受到影响。” 孙福地的眼里闪过了浓浓的后悔,这是刑罚的连带后果。 他很失望,喃喃:“我犯罪,怎么就害了我的小孩呢,她明明是无辜的。” 周织澄走出住院部,外面就是一条林荫大道,她踩着阳光下树叶的影子,说:“法律这样规定,是想给罪犯惩罚,让他们知道法律的严厉,让他们意识到自己有罪,之前我去另一个城市开庭,有个法官特别厌恶少年犯,她一直主张要加重少年犯罪惩罚。” 江向怀垂着眼皮,淡声:“犯错了的确是该受到惩罚的,你拯救了这些少年犯,那受害人谁来拯救?少年犯罪就可以用无知来掩盖么,其实很多少年犯什么都知道,借着年龄为非作歹,漠视生命。” 周织澄转头看他,笑了下:“你说的没错,犯错的确该受到惩罚,但不是所有的少年犯都罪恶滔天,其他的罪犯也一样,我只是觉得,不是天下的父母都爱自己的孩子,法律想用孩子来阻止父母犯罪,但更多时候,只有孩子被无情又愚蠢的父母连累。” 就好像她之前接到了一个被家暴妇女的电话咨询:“她被她丈夫打成那样,也不敢报警,就怕父亲有了犯罪记录,耽误她女儿的未来。” 江向怀赞同这点,的确不是所有的父母都爱孩子,而大部分的少年犯罪就是跟父母的失职有关。 周织澄又道:“但是,这些都跟我帮扶的少年犯没多大关系,他们只是犯了小错,没有造成严重的后果,有些小孩是恶魔,但他们并不是。” 她隐隐觉得他情绪有些不对,明明前面还好好的,这也不是他们第一次接触到少年犯。 唯一的不同是,这次她提到了“加重少年犯罪惩罚”的话题。 江向怀似乎想说什么,但抬眸,见到了远远走来的白大褂青年。 他抿了下唇角,转过身,忽地弯腰抱住了周织澄。 周织澄下意识地就想推开他,却听到他说:“澄澄,当年撞我哥的人,就是未成年人,没有驾照,交通肇事罪,却因为未成年,没付出什么代价。” “我哥是因为我闹着,才开车带我出门的,结果他死了,我却还活得好好的。” 他从前觉得很难开口的这些话,现在讲出来,却莫名轻松。 不仅是因为在她身边,也因为他已经完成了哥哥的梦想。 虽然那句话又俗又烂,但依旧重要——“要学会和自己和解。” 他现在已经不光是和解了,甚至还能厚着脸皮,借伤痛来赶走情敌,寻求安慰。 伤痛不是不存在了,只是被别的形式掩盖。 比如眼下,他就想吻她,嘴唇相贴,舌尖相抵,温热和柔软,接吻比做爱更能触及彼此的灵魂。 但他还没吻上去,就迎来了不轻不重的一巴掌,她推开了他的脸。 “哈。”何今屿笑了。 第62章 乱搞关系 三人并行走着,何今屿问周织澄:“吃饭了吗?蔡阿嬷这几天头疼有没有好一些,上次开的药还在吃么?如果还有不舒服,就让她再来医院,或者等我过几天有空给她看看。” “她最近就是有点难入睡,又很早就醒了。” “上年纪了会这样,她去我小叔公那边针灸了么?” “这几天店里生意忙,她又舍不得关店,所以还没去。” “前天我在路上遇到她了。”何今屿声音带笑,“她去求签回来。”他说着,在自己装笔的口袋里摸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