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夏家的消息传来,因为和离一事,夏长尘可是已经离开了京城,当然,其实他留在京城对夏家目前的境况来说也与事无补。 他本来想问尚亦澜的,但想了想,还是先问了骆晋源,毕竟他也要努力适应两人之间的新关系,不能单让他一人努力,就现在与未来来说,骆晋源才会是他最亲密的人。 “夏家?我本来想等确切的结果出来再告诉晨哥儿你的。”骆晋源听俞晨问起,坦白道:“从南边的消息传到京城会有些滞后,不过按照计划,这个时间已经有几户人家联手状告夏家了,背后是尚亦澜和尚家推的手。” 骆晋源又仔细说明了情况,以前不是没人告过夏家,但夏家势盛依仗颇多,被打压下去的人家可能连状纸都没递上去,就会被逼得在本地生存不下去,更可能被当地官员草菅人命判那糊涂案子,但这次有尚家插手便大大不同了。 有夏夫郎提供的那些证据,再加上尚家也派了人下去查证,搜罗出更多的证据,所以掰倒夏家根本不需要旁门左道,等夏长尘发现官员不再偏向他夏家时,恐怕要着急上火,旁的事情都无暇过问了。 “这么说其他的东西就先压下去不拿出来了?”俞晨一听并没有那些贩卖私茶的事,想想他和尚亦澜手里的由夏夫郎送来的东西,担忧地问。 骆晋源喝着晨哥儿递过来的茶,灯光下看着晨哥儿柔和的眉眼,心里温暖一片,他能感觉得出晨哥儿在努力维系两人间的新关系,不,他要说,其实对他来说,晨哥儿做得已经够多了,只要想到每天都有人在等着他回府,时常亲自动手做好饭菜等着他一起用,他心里就无比快活。 也因此,他希望自己尽可能地为晨哥儿将危险排除在外,声音不自觉地放柔了说:“我与尚公子还有六皇子几番商量,还是决定暂时把这些东西压下来,一旦捅出来,不说朝野会有多大的震荡,就是陛下,恐怕也会怀疑上我们的用心。” 俞晨想了想说:“你是说陛下会怀疑六皇子别有用心,想加入夺嫡之列?那我和你也可能被他怀疑是站在了六皇子身后支持他?” 那些东西表明,三皇子四皇子都牵扯进去了无法完全洗白自己,佑德帝在怀疑甚至恼怒上这两位成年皇子后,再放眼剩下的能使得上力气的皇子,恐怕六皇子就会第一个入了他的眼,他会想六皇子是不是真如表现出来的一般没有心机不想夺位,费心找出这些证据是不是就为了将三皇子四皇子扯下来,好让他独树一帜?身为皇子怎可能不想再进前一步的。 六皇子有心机吗? 俞晨认为是有的,但他也相信六皇子真的绝了夺嫡的心思,许是当年佑德帝的做法让他寒了心,也死了心,索性破罐子破摔,对佑德帝也并没有表现出来的一般孺慕,只不过一方面要让佑德帝放心,另一方面则需要抱紧这根大腿,才能乐哉地过他的小日子。 天家无亲情,他不过才来了几个月,就能感受到这内里的冰冷无情。 不过也因为有夏夫郎提供的那份东西,他在考察琉璃合作商的时候,直接就将名单中凡有涉及的商家都排除在外,在这些商人眼中只有利益而毫无底线原则。 他却不知道,他这样的做法触到了三皇子还有四皇子敏感的神经。 骆晋源认真地看向俞晨,没想到晨哥儿这么快就想明白其中的道理,自从心里有了这个人后,他也在慢慢地发生改变,学会了在佑德旁面前耍心眼,不再事无巨细都会向佑德帝坦白,当然在不牵扯到晨哥儿的身家性命的时候,他还是将忠心交付给这个给了自己活下来的机会与能力的陛下。M.dXSZxEdu.cOm